小哲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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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勘案
半个时辰之前,孙天羽风尘僕僕奔回神仙岭。远远看到杏花村的酒幌,他才鬆了口气。天不亮就动身,到现在他连水都没喝一口,也乏得紧了,好在终於到了家,先在店里歇息片刻,再赶回狱中不迟。
店门开著,却未见人,孙天羽一面叫著,「丹娘」,一面上楼。臥室房门半开,上面还崭新的喜字被扯掉在地,踩了几个脚印。整个酒店彷彿空无一人,没有半点声音。
孙天羽心叫不妙,连忙衝进房內。入目的情景使他大叫一声,目眥慾裂。
床上纱帐掀开,白玉莲被绑住双手,仰面躺在床上。她双腿张开,白美的纤足被脚带捆著,吊在纱帐两角。腿间柔美的玉户一片狼藉,也不知被多少男人蹂躪过,插弄得又红又肿,面目全非,里外沾满了浓痰一样的精液。
那些人连她的後庭也未放过,玉莲小巧的屁眼儿被硬物撑裂,干得满臀都是血,又被人插进去一根支窗户的竹竿,半截竿身被鲜血染得通红。她玉颊歪在一边,双目紧闭,睫毛、鼻翼、红唇……同样沾著带血的精液,彷彿是肛交後又被强迫口交,然後被人拧著头发射在脸上。
孙天羽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衹是昏迷过去,此时把她叫醒,反而不好,於是小心地拔出竹竿,解开脚带,放下她僵直的双腿。孙天羽双手微微发抖,並不是因为玉莲身上的伤痕,而是因为没有看到丹娘。
将玉莲这边处理好,孙天羽立即在楼內疯狂地寻找起来。他已经隱约猜到是谁强暴了玉莲。他不敢去想丹娘受到什么样的折磨。衹求她不要死。
楼上楼下都找过,仍不见丹娘踪影,孙天羽又找了厨房、柴房,但除了井旁一衹绣鞋,再没有丝毫线索。以孙天羽的阴狠,此时也方寸大乱,俯在井边吼道:「丹娘!」
嗡嗡的回声使孙天羽冷静了一些,他忽然弹起了身,掠到酒窑,一脚踢开房门。
窑內原本摆放整齐的酒罈推得东倒西歪,中间一衹半人高的大瓮揭了封,酒水倾了一地,一衹白花花的屁股卡在瓮口,里面插著一根乌黑的木棍。她身子像被酒水泡过,雪白的双腿软绵绵垂在瓮侧,从雪臀到脚尖,淋满了酒污。
孙天羽抱住丹娘的腰臀,将她从瓮里慢慢地拖出。他这才看出,瓮里剩的不是酒,而是尿。丹娘上半身被塞进瓮里,身上湿漉漉都是尿液。她双手被捆在身後,嘴中塞了一团破布,雪白的面孔血色全无,人倒还醒著。
孙天羽掏出塞口的破布,丹娘叫了声,「相公!」便痛哭起来。
孙天羽心里紧绷的弦终於鬆开,安慰道:「不用怕。我回来了,妳什么都不用怕。」
丹娘痛哭道:「都怨我……上午他们来,说要在柜臺上姦我……我不该说换个地方,让他们撞见玉莲……」
「他们好狠的心……我怎么求他们都没饶过玉莲……还是把她捆起来,糟蹋了……我说玉莲已经嫁给了相公,他们也不听……」
鲍横他们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利,像野兽一样轮姦了玉莲。玉莲身子本就柔弱,又受了惊,被他们姦得生生昏死过去。丹娘母女都被孙天羽佔了先,鲍横又嫉又恨。
干完玉莲,又把丹娘拽到酒窑,几个人一边饮酒,一边拿她取乐。最後又把她塞到瓮里,往里面撒尿。丹娘被塞到瓮里,脚尖离地面还有半尺多高,玉莲又被捆了手脚,若无人解救,母女俩单靠自己衹能坐以待毙。
孙天羽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再看她阴內插的木棍,却是条四面见稜的门閂,又粗又硬。
「忍著些,我帮妳拔出来。」
门閂紧紧卡住肉穴,此时丹娘阴內已经变得乾涩,拔出时的痛楚,不亚於当初被强行塞入。但当木棍离开身体,丹娘眉头仍未散开,她抚著小腹,咬住发白的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孙天羽这才注意到丹娘小腹隆起,比几天前大了许多。他心里一沉,难道是丹娘下体受创太重,伤了腹中的胎儿?
丹娘哭泣道:「後面还有……」
孙天羽忙托起她的屁股,朝臀缝里摸去。手指触到一个物体,韧中带硬,像塞子一样顶在肛中。
「別拔!」
丹娘带著哭腔的声音刚说出口,孙天羽已将那个物体拔了出来。丹娘脸色煞白,隆起的小腹一阵蠕动。她两手捆得麻了,挣扎著探到臀间去掩,已经晚了。
一股带著体温的液体从她肛中喷出,溅得满地都是。
「他们拿了打酒的漏鬥,把……灌到里面……」丹娘泣声道:「还拿了那东西塞住。」
孙天羽这才认出那肛塞是从白孝儒身上割下的阳具。那物件用药物泡过,又揎了硬物,直撅撅挺著,比生前还要粗长几分。他搂住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咬牙道:「等拿到那傢伙,看我怎么收拾他!」
「別。」丹娘生怕孙天羽吃亏,哭道:「我身子已经脏了的……」她哭得说不出话来。
孙天羽扶她起来,「妳去照看玉莲,別让她轻生。对她说,我不怪她。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中午的时候,说是去接京城来的大雄宝殿。」
「何清河!他已经来了?!」孙天羽霍然起身。
「妳就是白雪莲么?」
堂下一片沉寂。
那老者翻著卷宗,缓缓道:「尔父白孝儒是怎么死的?」
白雪莲本来打定主意,像以往一样一言不发,到服辨时拒绝认罪,听到此言她霍然抬头,望向堂上高坐的老人。除了狱卒们见惯了以外,其他人心里都是一动。
长时间的地牢囚禁,使她的皮肤有种病態的苍白。但五个多月的折磨,並未使她的美貌憔悴凋零。反而眉眼渐开,多了几分使她羞耻的少妇风情,再非少女时节的纯凈之態。
隨行的几人都是老於刑名的熟吏,最长於察顏观色,一眼便看出白雪莲已非完璧,想到卷中说其云英未嫁,待字闺中,心下便知了几分。
正好老者也抬起眼睛朝白雪莲看来,他身材瘦小佝僂,那身官服显得又宽又大,乌纱帽也似乎大了一圈,看上去就像借了身官服胡乱披在身上,与前些天装扮的官员相差无几。衹是他双目虽然不停流泪,眼神却没有丝毫含糊。
白雪莲嘴唇蠕动几下,说道:「冤枉啊!大人!」
旁边的刘辨机背後惊出一层冷汗,连卓天雄也脚下微动,似乎想拔足飞奔。
何清河苍老的面孔没有丝毫异样,依然用淡淡的语气道:「妳有何冤枉?」
白雪莲淒声道:「民女白雪莲,要告这豺狼坡监狱上下勾结,无法无天,诬陷良民,冤杀我父,逼姦我母,非刑逼供,私姦女犯!」
此言一出,一旁的寧远知县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喝道:「大胆逆匪,休得无礼!」
何清河拿帕子抹了抹泪水,慢吞吞道:「贵县不必动怒,是非曲直,终有公断。白雪莲,本官且问妳,妳说的诬陷究竟是何意啊?」
白雪莲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民女白雪莲,本是罗霄派弟子。年初被师门荐为捕快,二月奉命下山,拜见师叔吴大彪……」
公堂內一声咳嗽也无,衹有白雪莲淒然的声音在厅內回荡。她从下山说起,原原本本讲了狱卒们如何设计诬陷,杀人灭口,逼姦欺诈等等恶行。
等她说完,何清河带来的一名书吏也将她的口述录下,呈到堂上。寧远知县汗流浹背,免冠跪到堂下,「何大人明鉴,此事下官实不知情。」
何清河翻著白雪莲的口录,叹道:「起来吧。这也怨不得妳。」
依照律法,无论大案小案,都该由府县审明上报。但如今东厂权倾朝野,副都太监封德明坐镇龙源,节制六省军政,为防他人抢功,明令谋逆大案府县无权过问,一律报省按察司,京师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处置。
何清河深知其中情弊,但天子数十年不理朝政,內外交通被权监一手掌握,他也无力回天,衹能叹息而已。
又看了遍供述,何清河问道:「妳所诉冤情终是一面之辞,狱方既有查获密信,又有人证,焉知妳不是反咬狱方,以图脱罪?来人啊,带薛霜灵。」
「罪囚薛霜灵叩见大人。」
薛霜灵话说得没半分差错,口气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她说著叩首,却连腰都未弯一下,衹昂著头,肆无忌惮地看著何清河。
寧远知县身为此地父母官,忙喝道:「认真回復大人问话,不得无礼!」
薛霜灵「扑嗤」一笑,「妳急什么?罪囚衹是没见过何大人,想仔细看看罢了。」
寧远知县心下暗暗叫苦,这案子他並未插手,衹接到狱方的文书,上面写得天花乱坠,如何暗查匪店,捕拿逆匪,缴获密信一封,连夜审讯下,逆匪已经供认不讳云云,谁知道何清河还未下轿,就先拿了监狱狱正,接著是白雪莲当堂喊冤,然後又来个薛霜灵,在公堂上如此放肆。
何大人若是怪罪下来,一个「昏憒」的考语,就断送了他的前程。想著他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偷眼去看何清河。
何清河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我就是何清河,看仔细了吧。薛霜灵,妳口供中自述为白莲教匪,可是实言?」
薛霜灵翻了翻眼睛,「是白莲教,却不是什么匪。我教红阳真人乃弥勒佛转世,要将天下建成弥勒世界,发大善心,立大宏愿,怎么是匪?」
何清河毫不动容,用刻板的声音继续问道:「本年二月十二日,妳到神仙岭杏花村酒店,拿取密信,可是有的?」
薛霜灵想也不想,应声道:「有!」
「是白孝儒交予妳的吗?」
「是!」
此言一出,白雪莲忿然抬头,面无人色的刘辨机和一班狱卒都鬆了口气。
薛霜灵笑了笑,朗声道:「白孝儒是封神的姜子牙转世,从天庭取了玉帝詔书,死後焚给民女,此事有十殿阎罗作证,绝无虚假!」
刘辨机瞠目结舌。
衙役班里传来几声偷笑,有人嘀咕道:「莫不是失心疯了?」寧远知县面露尷尬,跪下又要谢罪。何清河却听得十分专注,摆了摆手让知县起身,问道:「本官问的是那封密信——录有诸省教匪名姓的信件。」
薛霜灵认真说道:「是一道詔书,白孝儒死後上得天庭,玉帝颁给了他,詔书封我为伏魔大帝。」
何清河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又道:「妳供述中称白雪莲是白莲教同党,白雪莲却称冤枉,如今妳们俩就在此处,可以当堂对质。」
白雪莲还未开口,薛霜灵就不屑地冷笑一声,「白雪莲是九尾浪狐转世,天生的淫材儿,见个男人就勾引。一身的好皮肉贱得要死,没事就喜欢惹人动心,何大人,妳扒了她的衣服,狠狠打她一顿板子,再拿根钢针在她奶子里捅几下,她就安分了。」
白雪莲涨红了脸,咬著牙没有作声,何清河拿帕子抹著眼泪道:「我问妳们是不是同党。」
「当然是。我是蜘蛛精转世,跟姓白的狐狸精一样,都是死贱的浪婊子。前生我们俩被天兵天将拿住,一块儿破了身子,然後又被押给地府,给牛头马面当了卖屄递屁眼儿的贱货——上辈子就认识的,怎么不是同党?」
刘辨机抢上来道:「启稟大人,薛犯入狱以来神智渐失,满口胡言乱语!但与白孝儒勾结,与白雪莲同为逆匪等事,似属无疑。」
薛霜灵笑吟吟道:「刘大爷说的是。请太上老君明鉴。」
刘辨机心里恨得要死,薛霜灵这贱婊子,私下里答应得好好的,到了堂上却装疯卖傻,摆明了要他们好看。
刘辨机的心一横,该死毬朝上,拚个鱼死网破再说,「稟大人,薛犯神智已失,无法对质,但本案还有一位人证。」
「唔?且带上来。」
刘辨机叫道:「带裴犯青玉!」
本来是一桩谋逆大案,主犯抵死不认,反道狱方诬陷,证人又是满口疯言疯语,弄成了一场荒唐闹剧。隨来的衙役们虽然绷著脸,心里都暗暗好笑。
监狱的狱卒又是一种情形。鲍横等人被捆著跪在阶下,如同囚犯,其他人脸上时青时白,都知道大事不妙。刘辨机抖著鼠鬚气急败坏,卓天雄则用眼角余光四处看著,万一何清河翻脸,当堂拿人,他就要杀出重围,远走高飞了。
薛霜灵左右都是死,倒把生死置之度外,仰著脸,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白雪莲手指微微发颤,她没想到娘姨也会成了狱方的人证,娘姨的供词究竟会是什么呢?
寧远知县被弄得手足无措,品味著薛霜灵的供词,想笑又笑不出来。良久搭訕道:「老大人的眼睛病了有些日子了。」
何清河似乎对公堂上这些荒唐司空见惯,神色全无异样。知县的话虽然不大妥当,何清河也不慾给他难堪,一边擦著眼睛,一边应道:「往年熬夜看卷子,被烟薰的。治不好也就不再治了。」
寧远知县忙道:「哎呀,老大人是国之干城,怎能如此操劳。下官认识几个大夫,请来给大人看看如何?」
何清河点头敷衍道:「多谢多谢。」
说话间玉娘已被带到堂上,她穿了身青衣,蹙著眉头,满面惊恐,一双小脚骇得几乎软了,被人扶著勉强走到堂上,便低著头跪在地上,身子不住战栗。
刘辨机森然道:「裴犯,将妳的供词给两位大人说说。」
「罪妇裴青玉,罗霄山人氏……」玉娘连头也不敢抬,颤声道:「乃逆匪白孝儒妻妹。白孝儒所开酒店实为白莲教窝点,罪妇……是知道的。家姊裴丹杏嫁予白孝儒,生有两女一子,案发後其子曾到我处……後不知所终……」
「妳胡说!」
白雪莲淒声道:「娘姨!妳说实话啊,英莲被他们囚到狱里……何大人是清官,必能给我们个公道的!」
薛霜灵却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认出来了,是牛魔王养的那衹鸚鵡精,转世成了这个骚货。不知道吃了多少男人的骚东西,学得一条好舌。」
玉娘脸上青红不定,她紧张之下,教好的话说得顛三倒四,畏惧地看了何清河一眼,不敢开口。
刘辨机朝白雪莲喝道:「大胆刁犯!妳敢咆哮公堂!」
何清河道:「唔。白雪莲,妳且不许插话,待裴犯讲完再说。裴犯,妳继续说。」
白雪莲咬牙忍住,衹听玉娘说道:「白孝儒屡试不第,对朝廷心生怨恨,数年前便与白莲教勾结,拋弃祖业,举家迁入深山,托名酒店,实则暗中为白莲教传递消息。
「後又指使长女白雪莲投入罗霄派门下,习武练艺,图谋不轨。好在……好在天网恢恢,被阎狱正洞烛其姦,派人将白孝儒父女与前来取信的薛犯等一同捉拿归案。白孝儒认罪後病死狱中,白雪莲拒不认罪,被关押至今,罪妇……可以作证。」
白雪莲刚要开口,何清河说道:「此案的头绪甚多,眼下天色已晚,暂且退堂,先将各犯带回狱中,晚间再行审理。」
衙役稟道:「请问大人,鲍狱正等人如何处置?」
「一並带入牢內关押。其他狱卒不拘,但严禁出狱。」何清河朝寧远知县拱了拱手,「还请贵县费心,遣人接管守查等事。从现在到案情查明,此狱许进不许出。」
寧远知县忙起身应道:「遵命。请何大人放心,卑职立即派人看管。」
何清河拱手称谢,然後道:「白雪莲,妳隨本官到後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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