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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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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出谋划策
  辛钘狠狠的瞪了霍芊芊一眼,便向杨曲亭夫妇告辞:「兜儿有点累,想先行回房休息。」
  自从辛钘来到杨门后,杨曲亭夫妇对他便如亲儿一般,可说关怀备至。他不想为了自己的事再争辩下去,这只会让两老更加为难。
  夫妇二人见他塌趿着双眼,往日神采奕然的风姿,此刻竟然一扫而空。
  便在辛钘打算和紫琼离开大厅,杨夫人突然道:「紫琼,妳可以留下来吗?我有些说话想与妳谈一谈。」
  紫琼知道必定和辛钘此事有关,当即点头答应。
  辛钘无奈,只好自己回去。霍芊芊在后叫道:「臭兜儿,你这样就走了吗,我要你留在这里陪我。」
  辛钘那去理睬她,头也不回便去了。
  筠儿和小雀儿连忙从后追去,二人走到他身旁,小雀儿连忙问道:「那个霍芊芊是什么人,我听人说,她是你的妻子,是真的吗?」
  辛钘道:「当然不是,总之从今日起我将会没一日安宁!」
  筠儿笑道:「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说的狗皮肤药。」
  辛钘长叹一声:「我想一个人走走,妳们先回去吧,不用理会我。」
  二人见他这副颓靡不振的样子,虽然心意相同,都想留下来安慰他,但听了他这样说,也只好慨然离开。
  辛钘自个儿踱进花园,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如何摆脱霍芊芊的纠缠,但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出一个好法子,不禁怒恼起来:「死臭婆娘,我兜儿前世与妳有仇么,今世总是缠住我不放!难道为了她要我离开这里?就算我真的离开,同样避得一时,却避不得一世,只要我仍留在长安,她早晚都会找到我。况且罗叉夜姬的事还没办妥,紫琼又怎肯与我走。」
  想着之间,忽地让辛钘想起一件事来:「糟糕,那妖女留在这里,霍幽这个大魔头又怎会不知,到时他寻到这里来,岂不是祸及杨家!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该如何是好?」
  辛钘越想,越觉思绪凌乱,心头一股郁闷之气难以发泄,在地上拾了一枚石子,右手一扬,那枚石子劲射而出,直飞进池塘里,只闻「波」的一声,一尾鲤鱼缓缓浮上水面,鱼头已被石子打得稀巴烂。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突然响起:「你要发泄,也不能涂炭生灵呀!」
  辛钘回头望去,身后不远却站着一个女子,正是杨家三小姐杨静琇。辛钘看见是她,搔着脑袋道:「我是无心的,没想跑马射蚊须,竟给我射中。」
  杨静琇缓步来到他身边,在池塘边一块石头坐下,说道:「真没想到,你和我二哥都是一样人,同样是个风流种,处处留情。」
  辛钘苦笑道:「我可没这个本事,只是被这个姓霍的妖女缠得心烦意乱,这个或许是天意吧,偏偏让我踫着她。对了,我听筠儿说,大姊快要和表哥结婚了,真是值得高兴的事。」
  杨静琇点头道:「自从田逸清送交官府后,大姊终日颓堕委靡,幸得表哥时常慰解,才慢慢把事情淡忘,况且他们二人本来就有情意,娘看见这样,便成全了他们。这件事还是前几天才决定的,大婚日子订在下月十五,我还道娘已经和你说了。」
  辛钘摇头道:「这几天因宫中有事,致深夜才回来,已多日没看见娘了。」
  辛钘望向杨静琇,脑袋里突然浮起和她的一段尴尬往事,也因为这件事,本来天真活泼的她,竟变得泥塑木雕似的,成了一个木美人。为了此事,让辛钘感到非常的愧疚。
  今日难得有这个时机,辛钘终于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道:「静琇,这一年多来,我还没好好的和妳坐下说话,关于……关于前阵子我和妳的事,确实是我不对,希望妳不要怪我。」
  杨静琇确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来,原本逐渐变淡的记忆,又再苏醒过来,当下脸上微微一红,低头说道:「我没有怪你,你也没有什么不对。」
  她之所以一直逃避辛钘,并非只为和他曾发生关系,而最让她难为情的,却是让辛钘知道兄妹乱伦的丑事,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
  一想到这里,便没颜脸去面对辛钘,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逃避。
  辛钘又想起一件事来,问道:「这几个月来,我见暄妍表妹终日开眉展眼,神采焕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前时曾问过筠儿,她却摇头不知。我知妳和表妹向来亲热,究竟有什么事让她这样开心?妳知道吗?」
  杨静琇说道:「自从二哥遭人害死后,她确曾伤心得要死,但现在可不同了,因为她已经另有新欢,还打得火热呢,又怎会不开心。」
  辛钘听见,立时来了兴头,笑问道:「是哪家男儿有这等福气?」
  杨静琇道:「也不是外人,就是六师兄姬天偌。」
  关中杨门弟子众多,计有一百多人,其中十人,却是杨曲亭嫡传弟子,江湖中人称之为杨门十子。十子之中,除了大师兄田逸清伏罪外,还有四师兄刘忠因病去世多年,现今只剩余杨门八子。
  辛钘道:「就是那个文质彬彬,四方脸膛的姬天偌?」
  杨静琇点了点头,辛钘接着笑道:「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变心,但也是一件好事,看见她现在这样子,确实为她高兴。」
  杨静琇瞄了他一眼,说道:「又何只她一个,小雀儿、舒柔,还有你的丫头筠儿,不是早就变心了吗。」
  辛钘不禁脸上一红,连忙岔开话题:「爹娘知道他们的事吗?」
  杨静琇摇头道:「今回暄妍表姊可口密得紧,相信除了我一人知道,便是表哥恐怕也不知道,更何况是其它人。」
  辛钘点头一笑:「对了,妳……妳是女儿家,自然了解女儿家的事情,我想知道……知道……」
  杨静琇见他欲言又止,吞吐其辞,一脸傻里傻气的样子,不由「噗哧」一笑,问道:「你想问我什么,就直接说好了。到底是什么事?」
  辛钘搔头道:「就是怎样才可以让女孩子生气,讨厌憎恶自己?最好能气得她马上离开,永远再不见面。」
  杨静琇微微一笑:「你是想激怒那个霍芊芊,好教她自动离去。」
  辛钘忙即点头,杨静琇道:「依我看,她应该很喜欢你,对不对?」
  辛钘呸了一声:「才不是呢,这妖女巴不得我马上死去,妳知道吗,当日我被她擒住,还给点了穴道,那次险些就死在她手上,若不是紫琼及时救了我,相信我早就不在人间了。」
  杨静琇错愕不已:「真有其事?我倒有点不相信。方才见她虽然外表凶巴巴的,但我见她看你的眼神,却透着绵绵情意,哪有半点恨意。莫说是我有这种感觉,相信场中其它人也有这感觉。」
  辛钘叹道:「你们都给她骗了,她这个人最懂得作假,莫看她外表人模人样,实是一服蜜饯砒霜,骨子里比之蛇蝎还要狠毒。」
  听了辛钘这番话,杨静琇仍是不敢尽信,便道:「你想要把她赶走,十足把握我就没有,你要不要听?」
  辛钘想也不想,喜到:「听!只要有半分指望,我都要试一试。」
  杨静琇道:「我只能给你八个字,『待理不理,漠然置之。』,女子是最爱和别人比较,也是妒嫉心最重的动物,相信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辛钘听毕,一拍大腿道:「这个可行,纵使不能将她撵走,也可把她气个半死。」
  辛钘越想越觉得意,不禁暗暗偷笑。
  二人经过这一番叙谈,往日的疙瘩已渐渐解开,又再回复当初的日子。
  辛钘和杨静琇分手后,立即跑到玲珑轩,一看见紫琼便问:「娘和妳说什么?是否关于那妖女的事?」
  紫琼说道:「只是略一提过,我说什么也不知道。」
  辛钘搔头道:「这就奇怪了,娘既然不是问这个,叫妳去干么?」
  紫琼轻轻一笑,说道:「是关于你的婚事,但不是说霍芊芊,是小雀儿。」
  辛钘听见,立时睁大眼睛,直瞪瞪的瞅住她半天,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妳……妳是说小雀儿,这……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紫琼说道:「昨天马元霸去见杨夫人,要将小雀儿许配给你。杨夫人直来都认为我是你的未婚妻,所以和我商量。」
  辛钘呆道:「太突然了?小雀儿为何不预先和我说,却直接去找娘。」
  紫琼笑道:「或许她不好意思吧。」
  辛钘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了,娘打算怎样?她应承了没有?」
  紫琼说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杨夫人还能反对吗?好吧,我也不转弯抹角,小雀儿已怀了你的孩子,你快要做啊爹了,知道吗?」
  辛钘登时跳了起来:「她……她有了我的孩子,这……这个……」
  紫琼点头笑道:「马元霸说,小雀儿虽然有了你的孩子,但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便想以我为大,小雀儿为妾。便因为这样,杨夫人才和我商量。但我已经拒绝了,表明暂时不会和你结婚。」
  辛钘一听,不禁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妳这样说,要是妳不肯嫁给我,我谁也不要。紫琼妳是知道的,兜儿可不能没有妳。」
  紫琼摇头道:「兜儿,你先听我说,外人不知道我的身分,但你是知道的,倘若我和你结成夫妻,便是犯了天规,天庭马上便会知道,届时玄女娘娘必会召我回去,你我从此天地相隔,再也不能见面了。」
  辛钘颓然坐倒:「难道妳永远就不能做我妻子吗?不会的,一定会另有方法,是不是?」
  紫琼叹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莫说是人间我不能做你妻子,便是将来你功德圆满,重返天庭,我们也不能成为夫妻。天庭之上,就只有玉帝和王母娘娘这一对夫妻,再没有第二对了。兜儿,你我虽然不能像凡间一样,可以结婚生儿育女,只要你能够重登仙班,咱们便可永远在一起,真真正正做一对神仙眷侣,你现在就先忍耐一下,好吗?」
  辛钘心中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紫琼所说确有其道理,心想:「其实做不做夫妻并不重要,只要能和紫琼在一起就行。」
  想通了这点,整个人立即松宽下来,点头道:「也说得对。我还有一事想问妳,将来如果我能重返天庭,我的妻儿又怎样?」
  紫琼说道:「当你重返天庭之日,就是你在凡间寿尽之时,妻儿老小亦同时与你相离。人间和天庭,又岂能相互混淆。好了,你既然知道小雀儿的事,也应该去看看她,为夫之道,便该多关心妻儿,快去吧。」
  辛钘想起自己快成为人父,喜悦之情,实在难以抑遏,当下别过紫琼,径往小雀儿房间走去,岂料房内却无人应门,心中自是纳闷,跑遍她常去的地方,依然不见芳踪,一连问了几个下人,总是摇头不知,想起筠儿和她最是谈得来的,立即返回自己房间找筠儿,才一进门,便见小雀儿和筠儿正在房中。
  二女见他兴匆匆走进房间,正要相询,谁知辛钘已一把将小雀儿抱住,劈头便问:「已经有了多久?为什么不说我知?」
  小雀儿呆得一呆,见他喜的抓耳挠腮的模样,顿时明白过来,不禁脸上一红,装作不知道:「什么有多久?不知你说什么。」
  接着头一低,不去看他。
  辛钘笑道:「妳还在装蒜,为什么有了孩子也不与我说?」
  筠儿在旁听见,瞪大美目盯住她:「妳……妳有了孩子?」
  忙即向辛钘道:「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我现在就去说给夫人知。」
  辛钘道:「不用去了,夫人早就知道,不然我又怎知道。」
  随即追问小雀儿:「妳还没回答我,到底有了孩子多久?」
  小雀儿把头垂得更低,埋在辛钘的胸膛,轻声道:「我也不肯定,应该一两个月吧。」
  辛钘喜道:「算一算,岂不是还有八个月,那太好了。从现在开始,妳什么也不许做,不准练功夫,不准到外面跑,还有……总知什么都不准,只准待在房间,知道吗?」
  小雀儿不依道:「我才不要,这样不准,那个不准,闷都闷死我了。」
  筠儿笑道:「妳好呀,竟然连我都瞒住。好吧,少爷既然不准妳出外,我就天天陪着妳,给妳解闷儿,妳说好吗?」
  辛钘笑道:「现在小雀儿怀了我的孩子,接住也该到筠儿了,是不是?」
  筠儿立时粉脸飞红,连忙道:「筠儿只是个丫头,没这个福气。」
  辛钘道:「谁说妳没福气,妳的福气多得很,就只怕妳不肯跟我。」
  小雀儿轻轻推开辛钘,搂住筠儿道:「妳不是说过要服侍兜儿一辈子吗,咱们干脆做了姊妹,一起伺候他,不就行了吗?」
  辛钘微微笑道:「都是小雀儿想得周到,到时妳们一年给我生一个,十年便二十个,二十年是四十个,那么三十年就……」
  还没让辛钘说完,二人同时捞起嘴巴,齐声啐道:「呸!你少臭美……」
  辛钘双手一伸,便将二人拥入怀中,乐得呵呵大笑。
  小雀儿问道:「你认识霍芊芊很久了吗?她既然说是你老婆,你们的关系很密切吧?」
  辛钘摇头道:「当然不是。」
  却见二人的眼神充满着疑惑,辛钘长叹一声:「看来我若不说出来,妳二人必定不肯罢休。好吧,我说出来就是。」
  当下先说了自己原是广阳山的小道士,行走江湖时,怎样和霍芊芊结怨,后来被她暗算迷倒,并且点了穴道,如何被她强迫交合,幸好给紫琼救了,还传授他武功等等,都与二人说了。关于霍芊芊和紫琼的身分,自然不能说出来。就是说了,亦难以让人相信。
  筠儿皱起眉头道:「这样说,她不是瞎说八道吗?」
  辛钘道:「可不是,但娘似乎相信了她,还留她在府中住,无疑是引鬼上门,打后我可有得烦了!」
  小雀儿道:「如我没有猜错,霍芊芊一定喜欢你,若非这样,她也不会四处去找寻你,而且找了一年多。」
  筠儿也有同感,连连点头。
  辛钘说道:「静琇也这样和我说,还教了我一个方法。」
  便将刚才杨静琇的方法说了。接着又道:「我想妳们帮我忙,倘若她来找我,咱们就当着她面前显得亲热些,把她丢在一边,好教她没趣。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就算不行,也得试一试。」
  筠儿笑道:「你还想要怎样亲热,平时你这样还不够吗?」
  辛钘摇头道:「当然不够,更要激情一些,不然怎能将她气走。」
  小雀儿摇头道:「这样做或许能让你一消心头之气,若想因此而令她离开,恐怕并不容易。」
  辛钘见说,便问:「莫非妳有更好的办法?」
  小雀儿说道:「你可知道自己有一个绰号,就是……就是叫『长耳公』。」
  才一说完,已经和筠儿按捺不住,一起摀着嘴巴偷笑。
  辛钘听得一头雾水,再见二人表情古怪,已知必无好事,连声追问。
  筠儿双颊赧然,笑道:「你道什么动物的耳朵特别长?」
  辛钘侧着脑袋一想,立即明白其意,笑道:「好啊,妳俩敢说我是驴子,这不是说我畜生?快与我说,究竟是谁给我起这个名字?」
  筠儿笑道:「是……是奴婢,少爷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辛钘说道:「怎能够轻易原谅,今日我这头驴子就要好好的教训妳。」
  双手将她一抱,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筠儿忙即闪躲而笑。
  小雀儿笑道:「你可不能怪筠儿,谁叫你长了驴的大行货。若不是得到你疼爱,每次能体贴撋就,自问咱们实在难以抵受得住。」
  辛钘放开了筠儿,笑问道:「这个又与那霍芊芊何干,难道妳是想……」
  小雀儿点头道:「以你天赋异禀的实力,相信能承受得住的女子并不多,更何况像霍芊芊这样娇小玲珑的女子。既然她想要做你妻子,自然是想和你做那个,只要你使足手段,不舍昼夜的与她饱啖几顿,纵是铜筋铁肋,恐怕亦要消融殆尽。」
  筠儿点头道:「说得没错,做这种事间歇浅尝,确实美妙无穷。但须知器满则倾,物极必反,若不适可而止,再美妙的东西也会厌腻,更何况遇着你这根神物。我光是这样想,已经害怕死了!」
  辛钘低头沉思,心想:「这妖女受父亲霍幽之命,一心想要夺我龙精,怀下我龙种,妄图诞下旷世魔罗,我就偏不让他如愿。今日的兜儿,已非当日的呆小子,养肝固精,正是老子的拿手好戏,那妖女又怎会料到。看来我两个老婆的说话确有点道理。正是阎王也怕拚命鬼,一旦拚命,阎王都要让路。老子就和妳硬拚一场,看看谁的本事高。」
  小雀儿见他久不出声,问道:「兜儿,你认为可行么?」
  辛钘点头道:「这办法或许有效,但要我和她做这种事,妳们二人不会打破醋坛么?」
  小雀儿笑道:「你既然早已和她做过,再做几次已无多大分别。其实若不是见你整日苦口苦脸,非要令她离开不可,我才不会提出这种无良法子。兜儿,趁着你还没行动前,倒不如去和紫琼姐姐商量一下,或许她另有计较呢。」
  辛钘想想也是,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找紫琼商量。」
  说话刚落,忽地听得敲门声响。筠儿连忙跑去开房,一个小婢走了进来,向辛钘道:「霍姑娘请少爷到她房间。」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互望一眼,心里均想:「果然来了。」
  辛钘说道:「她的房间在哪?」
  那小婢道:「夫人安置霍姑娘住在玉露轩,便在马姑娘隔壁。」
  辛钘暗忖:「原来住在小雀儿隔邻。」
  便道:「知道了,待会我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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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8-02 14:27 #6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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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自讨苦吃
  辛钘本想先去找紫琼商量,再到霍芊芊的房间,就在他前往玲珑轩途中,辛钘突然改变主意,心想:「妖女既然不知死活要送上门来,老子又何须和她客气,倒不如先去整治她一顿,消口闷气再算。」
  当下来到霍芊芊的房间,敲了两下,房门随即打开。只见霍芊芊昂然道:「咦!可真奇怪了,你居然会听话前来,真是万万想不到。」
  她使人去叫辛钘,其实早就不存指望他来,现在看见辛钘,确实让她大出意料之外。
  辛钘大步走入房间,问道:「有话就说,妳叫我来有什么事?」
  霍芊芊道:「我来问你,当日在天魔宫救了你的女子是谁?听说她脚踏七色彩云,法力相当厉害,她是不是仙界的人?」
  辛钘道:「妳不说犹可,说起来我就一窝火,我还没找妳算账,妳却找上门来。妳给我听着,今日是妳自找的,可不要怪我。」
  霍芊芊瞪大美目道:「你凶巴巴的要吓唬谁,难道我会怕你不成,若我少了一根头毛,你亦不见得好受。你还没有答我,她究竟是谁?」
  辛钘道:「她是谁与妳何干,我为什么要说。我现在问妳一句,妳叫我来到底为何事,是不是又想要我付账?」
  霍芊芊听见,不由笑了起来:「看你这个凶相,你真肯付账吗?」
  辛钘微微一笑,闪电似的伸出左手,拦腰将她抱住,把她整个身子紧贴在胸膛。霍芊芊给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呀一声叫了出来。只见辛钘凑头到她耳边,低声道:「要付账不难,就只怕妳没本事要。」
  霍芊芊嗅着一股浓浓的男儿气味,芳心登时为之一醉,身子发软,紧紧的依偎在他怀中。她确没料到辛钘竟会如此主动,不免又惊又喜。惊的是怕他另有什么意图,而喜的是让她终于美梦成真,能够再次投入他怀抱。
  便在霍芊芊想着这个夺去她贞操,让她魂牵梦萦,眷念无斁的男人时,悠悠忽忽间,一个饱满的乳房已给他全然握住,还使劲的恣情搓弄。疼痛中夹着美意的折磨,让她全身紧绷起来:「臭兜儿,不要……不要这样粗鲁……」
  辛钘却笑吟吟道:「妳不是很喜欢粗鲁吗?若不然,当日又怎会将我五花大绑,还硬生生给妳脱了裤子,现在我这样又算什么。」
  霍芊芊道:「你明着是报仇来了,我霍芊芊可不怕你。」
  说话一落,玉手已探到他胯下,用力狠捏,辛钘大叫一声,痛得五官聚成一团。
  辛钘怒吼道:「妳……妳这个妖女真想要我的命么?」
  霍芊芊得意地一努嘴儿,笑道:「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待你结账后,再杀你不迟。咦!你……你这东西怎会这么大?此之那次大上很多。」
  辛钘道:「害怕吗?我前时已和妳说了,那时我年纪尚小,成不了大事,现在自然不同。很骇人是不是?不过妳害怕已经迟了,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妳一顿,实难消我心头之气。」
  接着暗运真气,玉龙旋即迅速膨胀起来。
  霍芊芊猛然一惊,手上之物几乎把持不住,心想:「怎会大得如此惊人,像婴儿手臂似的,这真是男人的阳具吗?」
  霍芊芊心中虽然害怕,但她向来性子执拗,最爱闹别扭,听了辛钘的说话,怎能按捺得住,当下说道:「谁说我害怕,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但说话到了后面,声势已渐趋柔弱,畏怯之情,早就昭然若揭,一切显露无遗。
  辛钘如何听不出来,不禁意气扬扬,说道:「好,既然妳这样说,咱们就打个赌,要是妳能把我弄出精来,我兜儿就任凭妳怎样,如果不行,今日妳就任从我摆布,不得有半点违拗。」
  霍芊芊心中暗喜,想道:「这个臭小子可笨得到了家,我正担心他和上次一样,不肯乖乖的给我龙精,没想他竟会自投罗网。」
  便道:「不管我用什么方法?」
  辛钘自信满满道:「都行,妳用手好,用嘴巴也好,甚至用妳下面的小肉洞也行,只要妳能把我弄出来,老子只好认栽,全都依妳。」
  霍芊芊会心一笑,说道:「本小姐就和你较量一下,你输了可不能抵赖。」
  便动手拉扯辛钘的腰带。
  辛钘一笑,自己把上身脱光,不消片刻,便赤条条的站在霍芊芊跟前,拿眼望她一下,却见她目瞪神呆,怔怔的盯住玉龙出神,当即问道:「怎样,没给吓昏吧?倘若害怕受不住,就赶早扯倒。」
  霍芊芊虽然爱逞性子、闹口舌,毕竟年纪尚稚,当真见了这等庞然大物,又岂有不惊之理!暗忖:「才不见一年多,因何会长了一大截,粗大了这么多?莫非男人的变化就这样神奇?」
  辛钘不待她回话,牵着她来到床榻,大刺刺的坐在榻边,张大双腿道:「动手吧,不然就算妳弃权认输。」
  霍芊芊无奈,只好跪在他面前,睁大眼仰头望了他几回,方娇怯怯的伸出玉手,轻轻握住茎柄,一触手间,便觉硬邦邦的如铁棒一般,满手火烫,芳心不由怦怦乱跳。忽见她银牙一咬,双手同时出动,忙上忙下的套弄起来。
  辛钘盯着她那皮娇肉嫩的俏颜,发觉没见她一段时日,比之前时又娇艳了几分。眉目如画,梨颊微涡,委实秀色可餐。望着如此诱人的丽色,竟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摸上她那细嫩滑腻的脸蛋,轻抚一会儿,沿着脸颊往下滑,经过细长的脖子,来到她光滑润泽的肩膀。
  霍芊芊给他摸得浑身酥软,连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钝,便在辛钘挑开她前襟时,一股强烈的欲望猛然而起,知道期望已久的快事即将来临。
  浑圆饱满的乳房终于落入他手中,五根让人爱煞的指头不停地搓揉,这次是肉着肉的接触,不同先前隔着一层衣衫,亲昵的感觉显得格外强烈。辛钘调皮地把乳头夹在指缝中,轻轻的拉扯,一股难言的快感,倏地在霍芊芊体内迅速窜升。
  便在霍芊芊茫然陶醉间,辛钘突然将手抽回,冷冷的道:「妳这样慢条斯理,全没点劲儿,又怎能让男人兴奋?我教妳个乖,做事要物尽其用,多动点脑筋,放着个嘴巴不用,简直糟蹋物力。」
  霍芊芊正美在头上,忽然给他中途打断,早已恨得牙痒痒,现听他这样说,更是火上加油,怒道:「要你管,我这张嘴巴是吃东西的,不是用来服侍你这个丑家伙。」
  辛钘呸道:「妳少臭美,上次是谁拿住死命不放,还吃得津津有味?」
  霍芊芊越听越怒,柳眉一轩,立时计上心头,一言不发,将头凑上前去,使劲张开小嘴,才免强把龟头含住,舌尖在马眼连蹭了几下,美得辛钘呼呼喊爽,忽觉头儿一阵疼痛,竟被她咬了一口。
  这一惊当真不小,辛钘连忙抽回肉棒,低头一看,幸好力度不大,不致让他绝子绝孙,但已吓出一身冷汗,当下骂道:「臭妖女,老子今日若再和妳客气,我就不姓辛。」
  一手拉住她,将她揿倒在床,便去扯她衣衫。
  霍芊芊扭身挣扎,嘻嘻笑道:「你想怎样?要强奸么?咱们……咱们还没成亲,你可不能乱来……」
  辛钘怒道:「谁与妳成亲,若娶了妳做老婆,恐怕命都不长。」
  嘴里说着,双手却没有停顿,几个拉扯,便将她脱了个精光,整副好身子,白生生的呈现他眼前。
  霍芊芊仍是不停地挣扎:「你这个泼皮无赖,竟敢强奸我,我说给爹知道,要他把你这老二割掉……」
  辛钘双手按住她肩膀,教她上身挪移不得:「妳去说吧,要割便割,免得妳日夜缠住我。」
  一话说完,便即弯下身躯,埋首张嘴,已把她一颗乳头含住,才吸吮了几下,整颗乳头马上硬凸起来,辛钘以牙还牙,用齿一咬。
  一声娇呼,登时在霍芊芊口中绽出:「不要,你咬痛人家……呀!求你不要再咬……」
  辛钘全不理会,依然故我,一面咬噬,一面蹂躏另一个乳房,使劲搓揉,直痛得霍芊芊泪眼汪汪,不住摇头呼痛。
  辛钘弄得性起,咬住乳头上下拉扯,一手探到她胯间,已见溪谷淫淫,旋即并拢双指,直闯了进去,使出拿手绝招,一下一下的挖掘起来。
  霍芊芊何曾尝过这滋味,才弄得数十下,便已身僵腿颤,口里啊啊大作。再过一会,果见咕嘟有声,「噗唧,噗唧」的响个不停。霍芊芊忍无可忍,大叫起来:「不行……快住手,人家受不了……」
  辛钘抬头笑道:「受不住也要受,妳慢慢享受好了。」
  接着加紧手上功夫,飞快地抽动个不休。
  霍芊芊终于撑持不住,整个人突然绷紧,纤腰耸弯,丽水乱迸,一阵接住一阵,竟然喷射个没完。
  辛钘看见,立时哈哈大笑:「妳的水儿真多,果然有点趣味。」
  待得辛钘心满意足,已见霍芊芊便如一堆烂泥似的,玉山颓倒,再没半点声色。辛钘趴到她身上,摇了她几下,笑问道:「喂!不要在我面前装死,回魂过来没有?见妳刚才爽歪歪的,似乎还想再要一次?」
  霍芊芊茫然间听见,蓦地张开眼睛,不住摇头道:「不,不行了……」
  辛钘趁她仍在恍恍忽忽间,一声不响,伸手挽住肉棒,把个头儿抵住花穴口,打算来个猛烈的一击。岂料龟头才一触及玉门,霍芊芊已然惊觉,双手连忙去推他,摇头道:「等一下,让人家多歇会儿。」
  只见辛钘狡黠地一笑,心想:「妳想我停,没这么容易。」
  当即臀部一沉,灵龟登时顺水而入,一股紧箍牢牢裹住整个头儿,确实紧得可以!
  霍芊芊被巨物一闯,柳眉霎时一聚,一对可怜兮兮的眼睛紧盯着辛钘,随觉阳具渐渐深进。崭新的压迫感和剧烈的爆满感,逐步将她推进情欲的深渊。
  辛钘才进了三分二,便已抵到尽头,仍调皮地再往前一顶,一阵强烈的酸麻直击向霍芊芊:「啊!不要碰那里,求求你……」
  这一声求饶,立即提醒了辛钘,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往前深进。
  霍芊芊怎能抵受得住,双手猛地抓住他双臂:「臭兜儿,你怎可以……啊!太深了,求你不可再进,快……快拔出来……」
  辛钘岂会听她,终于全根没了进去,直达深宫。
  霍芊芊痛得泪水迸溅,抬起粉掌,一下接一下捶打在辛钘身上:「你……你好狠心,人家……快要痛死了!」
  辛钘笑道:「真没用,小小痛苦也挨不住,还想什么夺我龙精。」
  霍芊芊哭道:「人家真的很痛嘛。求你千万……不要动,好痛……」
  辛钘见她不生不死的样子,心肠不禁一软,徐徐握住她双乳,一面把玩一面道:「痛一会儿就会好起来,妳放心好了!」
  霍芊芊见他没有再动,才稍稍放心下来,问道:「真的只痛一会儿?」
  辛钘点了点头:「只要能适应过来,到时自有另一番美意,恐怕妳还要多谢我呢。」
  霍芊芊半信半疑,思索之间,骤觉巨物开始慢慢移动,不禁一惊:「不要动,嗯!你……你怎地还要动。啊!不行,快停下来……」
  辛钘管她三七二十一,藏在深宫抽插个不停。只见霍芊芊咬紧下唇,两眼噙泪,摀住嘴巴拼命死忍,果如辛钘所说,疼痛真个渐渐舒缓,一种怪异的快感随之而生,且越来越美,嘴里禁不住喔喔的呻吟起来。
  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源源不绝席卷霍芊芊。辛钘知她渐入佳境,笑道:「我说对吧,现在还要不要拔出来?」
  霍芊芊摇了摇头,低声道:「可以弄快一点吗?」
  辛钘听见大笑起来:「好一个小淫娃,妳想要快还不容易,就只怕妳撑不住又要求饶。」
  说话一落,直起身子跪到她腿间,辛钘低头下望,见她已把双脚一字张开,整齐稀疏的阴毛下,暴露着一个粉红色的小阴户,两片娇嫩的花唇正包箍住老二。辛钘看见这等淫荡的画面,全身都燥热起来。
  霍芊芊难耐地晃动腰肢,追捕他的玉龙。辛钘见她这个骚劲,暗地一笑,心想:「现在才是个开始,一会儿就教妳知道老子的厉害!」
  只见辛钘把玉龙抽至玉门口,接着重重望里一戳,玉龙再度齐根没进。如此来回几下,才用双手捧住她纤腰,密密匝匝的大肆抽插。
  霍芊芊终于尝到巨物的滋味,随着辛钘的动作,口中哼叫个不止:「啊!我的天啊,好深好满,给你插到心窝去了……人家好难过!」
  辛钘存心嘲弄,说道:「看妳像似受不住,待我抽出来让妳歇歇吧。」
  霍芊芊正在美快,赶忙道:「不行,万不可抽出来,我还……」
  说话未完,便听得「嗤」的一声,忽觉膣内一空,辛钘已把玉龙抽出,霍芊芊便如冷水浇头,不依道:「臭兜儿,你……你怎能这样对人家。」
  辛钘全不理会,再次俯下身子,一口含住她一个乳头,霍芊芊轻轻嗯了一声。
  辛钘吸吮了一会,又改用右手捏揉,凑头在她脖子上胡乱啃噬。霍芊芊只能张着嘴巴,呼呼的吐着气,辛钘突然抬起头,盯住她道:「给我舔一会,今次若敢再咬,莫怪老子不客气。」
  霍芊芊睁着眼睛,茫然的望住辛钘,终于点了点头。辛钘从她身上滚下来,伸手将她扶坐而起,翘着巨物站到她跟前。霍芊芊识趣地用手挽住,套弄了几下,伸出小舌头把棒根舔一会,才张嘴含住龟头。
  辛钘捧着她脑袋,开始徐缓抽插。虽然霍芊芊的口技略嫌生涩,但胜在卖力,只见她使劲地吸,用力地吮。辛钘舒服极了,把龟头直抵到口腔尽处,挤得她俏脸通红,翻起白眼。辛钘把她整治够了,让她再舔一会,才抽回肉棒,问道:「想不想我再干妳?」
  霍芊芊不肯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辛钘让她躺回床榻上,把她双腿大大的张开,将龟头蹭着她花唇,再问道:「快说。」
  体内熊熊的欲火,让霍芊芊不得不低头,终于轻声道:「干我。」
  辛钘满意地一笑,腰板一挺,龟头没了进去,热呼呼的,撑得霍芊芊异常舒服,谁知辛钘便此不动,只对着她邪笑。
  霍芊芊发急起来:「你还笑什么,还不快进去……」
  辛钘就是想看她淫浪的模样,接着使劲一挺,这回竟一插到底,充满花房,随即大肆抽插起来。霍芊芊美快难禁,乐不待言,只套着棒儿忘情迎凑。
  这回辛钘使出本领,一口气便数百抽,直把霍芊芊弄得身软件酥,流液涓涓,连丢了两回。
  饶是这样,辛钘仍是不肯放过,继续紧紧投射,加力抽捣,霍芊芊抵挡不住这快感,渐觉舌冷唇凉,遍身绵如春蚕,再无半点余力,只得闭眼承受。
  辛钘知道今日必须给她一个下马威,稍一回气,又再将她翻过身子,让她趴伏在床,从后杀进。这一回抽捣,比之先前犹为激烈,东捣西闯,无所不用其极。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霍芊芊久逢大敌,这身娇花初蕊,如何受得起这般折磨,再过一阵子,便没了声色。
  辛钘探头一看,果见她双目紧闭,昏死在床。心想:「这妖女真个没用,上次如是,今次又是这样,竟一连两次都昏了过去。看这情形,相信她一时三刻也不会醒过来,趁早走人。」
  当下抽出肉棒,看见玉龙依然怒气腾腾,弄了半天无法宣泄,憋得浑身是火,暗暗骂道:「都是这妖女害的,弄得老子半生不熟!」
  回到自己房间,筠儿笑嘻嘻迎上前来,问道:「情形如何?」
  辛钘一把抱住她,笑道:「以你少爷的本事,她又怎抵挡得住,早已昏厥过去了。小雀儿呢?」
  筠儿道:「马老爷子叫了她去,如我没猜错,应该是商量你们的婚事。」
  辛钘听后点了点头,凑头亲吻着她的耳朵,筠儿立时浑身一颤,轻声道:「不要这样嘛,少爷你才刚刚做完,现在还这般调皮。」
  岂料辛钘仍是不放,说道:「就因为这样,憋得老子死去活来,全身是火无处发泄。筠儿妳就行行好,给我消一消火。」
  筠儿大惑不解:「你……你怎会无处发泄,刚才你莫非……」
  辛钘道:「妳可知道那妖女因何缠住我,便是想怀下我的孩子,待得米已成炊,以此来要挟我,好教我无法翻口,还好我早就看透她的心思,岂容她轻易得逞,老子宁可憋死,也一滴不放,看她奈我如何。」
  筠儿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你倒也本事,弄了半天仍能撑得住。」
  辛钘笑道:「老子的本事,难道妳今日方知。不说这么多,救命要紧,咱们到床上去。」
  筠儿轻轻推了他一下,柔声说道:「真个对不起,筠儿今日正巧天癸,实在有心无力,少爷若真的憋不住,只好另找他人了。」
  辛钘听着,登时傻了眼,颓然道:「女人每月总有一次,这个又怎能怪妳。但小雀儿刚好有了身孕,实在不宜做这事,这怎生是好!」
  筠儿说道:「如此憋着会很伤身子,还有紫琼姑娘和彤霞姑娘,少爷你就去找她们吧。」
  说话之间,筠儿已将他推出房门外。
  辛钘无奈,只好往玲珑轩走去,边走边想:「筠儿这丫头又怎会知道,现在的彤霞已不是她真人,而是上官婉儿呢,我也怎能去找她!再说紫琼,她若知道我为此事而来,恐怕也未必会从我。」
  来到紫琼处,辛钘尚未开声,已听得紫琼道:「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你还是去找其它人吧!」
  辛钘苦着嘴脸道:「我还能找谁,杨府内虽然满屋都是女人,偏偏这个时节想找一个也没有,现在连妳都这样对待我!」
  紫琼道:「我要让你知道,女人也有她的尊严,可不是给你用来发泄。今日你和霍芊芊的所作所为,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便是「自讨苦吃」。你想发泄,就用自己一双手吧。」
  辛钘搔头道:「相信也要这样了!」
  紫琼听见,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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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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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芙蓉金阁
  自从武三思被杀后,韦后窃弄权柄,擅作威福,一天比一天壮大起来。而李显虽然是天子,却是个碌碌庸流之辈,凡事总拿不定主意,更懒得动脑筋,每有臣子请示政事,多交由韦后和上官婉儿处理。
  但近日李显却有些转变,渐渐把权力移向太平公主,常与臣子道:「有事可先去问问太平公主。」
  便因为这样,使得韦后甚为不满。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当然事出有因,全赖上官婉儿一句说话:「太平公主乃皇上亲妹,直来深受众臣拥戴,且跟随阿母子多年,办事颇有母亲遗风,大可与皇上分忧。」
  李显素来喜欢这个皇妹,亦知太平公主之能,听了这一番说话,亦心感赞同。
  但他又怎会想到,现在的上官婉儿却是彤霞的化身。彤霞所以这样做,主要目的是打击韦后和安乐公主,免得母女二人日益坐大,难以收拾。况且上官婉儿本是太平公主的人,更是顺理成章。
  长安城的东南隅,有一个芙蓉池,乃随朝宇文恺凿地而建,这池占地足有千余亩,池中还有几个小岛,均有石桥相接。这里并建有芙蓉园,园中树木花草,茂密繁盛,亭楼殿阁隐现于花木之间。
  芙蓉池是长安名胜,每个月末,定期开放供长安百姓游玩。芙蓉池西面,刚修了一座豪华大楼,名之为芙蓉金阁,飞檐拂云,巍若仙居,比之皇宫还要漂亮。
  楼前是个数十丈的广场,左右两边,是大大小小的落院房舍,书斋画室,戏台绣楼,分布在芙蓉池岸边。这样大规模的巨宅大楼,除了太平公主外,谁敢修建如此奢华的建筑。
  太平公主在宣阳坊已建有公主府,但她仍嫌府第狭窄,遂选了芙蓉池边建了这座大楼,供她闲时享乐之用。
  自从李显把权力移到她手上,芙蓉金阁突然热闹起来,每日车马喧喧,熙来攘往。到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为赴宴而来。
  太平公主虽被罗叉夜姬附身,却没改变公主一向的作风,行事习性,依然如故,同样喜爱热闹,招贤纳士,广结朋友。芙蓉金阁落成后,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一锭金,下马一锭银,日日如是,夜夜如此。
  不少求官谋职的,带来成车成驮的厚礼,只讨公主欢心,朝中不少大官,都出自她的举荐,而这些人感恩荷德,自然成为她的心腹肘腋,致她在朝中的势力越发庞大。
  这日,武琖盈接到公主府下人禀告,太平公主要她前往芙蓉金阁,公主的说话,谁敢不听,武琖盈只好和依如一起乘车前去。
  武琖盈还是首次来到芙蓉金阁,她和依如一下马车,已被那些祟台复殿吸引住,这里的瑰奇珍丽,辉煌气派,确比公主府堂皇得多。侍女引领武琖盈来到一个房间,说道:「这是小姐的房间,公主嘱咐,请小姐先行休息一会。」
  接着退出房间。
  依如为武琖盈斟上一杯茶,说道:「公主突然叫小姐来这里,不知为了何事?」
  武琖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叔母叫我来,自有她的原因。」
  依如道:「会不会是为了王爷的事?小姐妳不觉得奇怪吗,王爷和公主提亲都这么久了,但至今如泥牛入海,半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公主有什么打算?我真的很担心,要是公主不允……」
  武琖盈叹了一声,截住她道:「不要再说了。」
  这些日子来,武琖盈一直为了这件事烦恼。她还记得在丹凤汤时叔母的说话,心想:「当时叔母的意思,明着是有意成全自己和表哥,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叔母突然改变主意?假若是这样,我……我该如何是好……」
  依如见她满面愁容,自然明白她的心事,说道:「小姐不要胡思乱想了,待得见了公主,不妨探一探她的口风,好得个明白。」
  晚饭过后,太平公主终于使人前来着她见面。武琖盈在依如陪同下,随着传话人来到太平公主处。武琖盈吩咐依如在门外守候,她才一进入房间,不由眼前又是一亮,却见房间装饰得金碧辉煌,四下白玉饰壁,锦锈朱帘,地上铺上厚厚的毛皮毡毯,当真光耀溢目,绚丽奢华。
  只见太平公主横卧在金镂香榻上,看见武琖盈进来,脸上微微一笑,说道:「过来我这里,坐在我身边说话。」
  武琖盈叫了声叔母,徐步来到她跟前,在一个白貂锦垫上坐下。
  太平公主道:「琖盈,隆基前时向我提亲,说要娶妳过门,这件事相信妳已有听闻。但为何我到现在还没回复他,妳一定很奇怪吧?」
  武琖盈不禁脸上一红,低下头不敢吭声。
  太平公主轻轻一笑,说道:「这是有我原因的,一来我是想听听妳的说话,二来是为了我这个不成才的儿子。现在先说一说妳的意思?据我所知,妳和隆基常有见面,彼此感情也相当好,我没有说错吧?」
  武琖盈的脸上更加红了,稍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即又把头垂下。只听太平公主道:「看妳现在这个样子,妳就是不说,谁都看得出来了。」
  顿了一顿,又道:「妳不出声,算是没意见了。好吧,看你们确是天生一对,我就答应你们吧。但我还有一件事,要妳帮我一个忙,不知道妳是否会愿意?」
  听了此话,武琖盈慢慢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叔母请说。」
  太平公主摇了摇头,叹道:「是关于崇训,我这个儿子天生就是死心眼,他对妳怎样,相信我不说,妳亦已清楚明白。他前时听见隆基要迎娶妳,终日就闷闷不乐,茶饭不思。前些日子,他竟然得出一个病来,我身为娘亲,又岂有不担心之理!」
  武琖盈柳眉轻蹙:「表哥……表哥的病不严重吧?」
  薛崇训是太平公主与前夫薛绍所生的长子,本该和武琖盈全无半点血亲关系,皆因太平公主现今驸马武攸暨是她叔父,才会称呼薛崇训做表哥。
  太平公主道:「其实并无什么大碍,但心病还须心药医,不打开他心头症结是不行的!这样吧,既然此事多多少少与妳有点关系,琖盈妳就帮叔母一个忙,在这里多留几天,不时去见一下他,与他说些闲话儿,望他能早些痊愈过来,妳认为怎样?」
  武琖盈心里自然不想见他,但叔母既然这样说,便等同下了命令。况且从太平公主的言语中,明着是带有要挟的味道,为了能够达成这趟婚事,她纵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由她了!武琖盈只好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太平公主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膛,微笑道:「我就知妳是个好孩子,这样便辛苦妳了。」
  武琖盈说道:「叔母不要这样说,只要能让表哥好起来,琖盈自当乐意。」
  太平公主绽出一个微笑:「好,好!关于妳和隆基的婚事,放心好了,叔母自有安排。」
  武琖盈听见,便即低头不语,心里自当高兴不已。
  太平公主接着道:「我见崇训一直没有起色,便让他在月影楼养病,便在芙蓉池一个小岛上,环境相当清新幽静,希望对他的病会有些帮助。现在我就使人带妳去,相信崇训见妳去看他,一定非常高兴。」
  武琖盈只好点头。
  待得武琖盈离开房间,太平公主脸容陡敛,这次精心刻意的安排,势必让李家带来无穷的耻辱和后患,想到这里,脸上不由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邪笑。
  月影楼座落在芙蓉池东首的一个小岛上,此岛虽有白玉石桥相接,只因路途遥远,来往月影楼,主要由船只接送。
  芙蓉池在汉代时称为宜春下苑。隋时筑大兴城,改称芙蓉池,苑称芙蓉园。
  李隆基登位后,再改称曲江池,引终南山水注入池内,使曲江池水面大为扩大。
  而芙蓉园名称依旧没变,并加建紫云楼、彩霞亭等。芙蓉池原是皇家游赏之地,每月只开放一次供百姓游玩,其它日子,俨然是太平公主的私人玩地。
  王维曾有一诗「奉和圣制赐史供奉曲江宴应制」:城上春云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
  林花着雨燕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
  龙武新军深驻辇,芙蓉别殿漫焚香。
  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旁。
  诗中写尽当时曲江盛宴的场景,千载读来,仍让人津津乐道。
  这时正是夕阳西下,层层的彩霞,把芙蓉池映照得一片金黄。依如指着远处一个小岛道:「小姐,那处就是月影楼吗?」
  武琖盈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岛上佳木茏葱,奇花煔灼,茂密的丛木间,隐隐透着峻宇雕墙,在霞光照射下,相映生辉,真如蓬莱仙境一般。
  二人登上小岛,更觉灿然一新,四下丛丛簇簇,繁花似锦,在那青松翠竹处,有着一个大庭园,积石为山,引水为池,端的是个好地方。庭园之后,建有两座飞檐楼阁。左边那栋的横匾上,写着「月影楼」三个大字。而右边那一栋,却写着「日影楼」,日月相辉,更显气象万千。
  小岛上的建筑,却是太平公主私人兴建,作为平日游赏、访春、饮宴之用。
  纵使芙蓉池开放之日,此处仍然禁止百姓进入。
  武琖盈在下人引领下,曳步来到屋前,还没进内,便见一个身材矮胖,衣履华贵的年轻人趋步而出。此子并非别人,正是身任右千牛卫将军、太平公主的长子薛崇训。
  只见薛崇训扬眉咧嘴,满脸堆欢道:「表妹,妳终于来了!」
  武琖盈看见他那丰神异彩的样子,登时眉头一聚,心里想道:「表哥真的有病吗?看他像似知道我会来的,早就候在门外等着,莫非都是骗人吗?」
  武琖盈顿觉有点不妥,当下福了一福:「表哥。」
  薛崇训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表妹何须多礼,快到里面坐。」
  众人徐步走进大厅,武琖盈问道:「听得叔母说表哥微恙,闭门不出,故来此看一看,现看见表哥精神焕发,想必已无大碍了。」
  薛崇训道:「娘遣人到来传话,知妳今日会到这里来,我的病马上就好了。还有,我向知表妹妳最爱看爆竿,早就已经为妳准备好了。」
  武琖盈摇头道:「都这么夜了,不敢打扰表哥休息,我坐一会便去。」
  薛崇训说道:「这是什么话儿呀!难得和表妹见面,岂能马上便走。妳要走,最少也该看完爆竿,我再遣人送妳回去。」
  看见薛崇训如此热情,武琖盈也不好再说什么。二人在大厅坐下,依如垂首站在武琖盈身后,不久小婢送上香茗。忽听得薛崇训道:「表妹,听说李隆基已向娘提亲,到底这件事是真的吗?」
  武琖盈确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脸上一红,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低垂着头,轻轻点了一下。
  薛崇训叹了一声:「真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我确实不明白,那个李隆基有什么好,他虽说是一个王爷,但这只是一个虚头,一个小小的四品卫尉少卿,在朝中无权无势,表妹妳竟偏偏会看上他,实在让人不服气。」
  武琖盈听见,自然明白他的心情,柔声道:「表哥!琖盈知道你对我好,但咱们……可以不说这件事吗?」
  薛崇训见她满脸为难的模样,当即道:「好,好,我就不说。现在刚好入夜,咱们到楼上看爆竿去。」
  武琖盈跟随薛崇训来到二楼,走过花厅,进入一个房间,只见房内装饰得异常雅致,房间南面有一个大阳台,面对着芙蓉池。
  薛崇训引着武琖盈走出阳台,见那里早已放着两张几案,案上放着精美小点。
  二人面向芙蓉池坐了下来,一个小婢端着两个白玉酒瓶进来,放在二人的几案上,只听见薛崇训吩咐道:「这里不用妳侍候,通知下去开始吧。」
  武琖盈望着眼前的酒瓶,说道:「表哥,妳知琖盈素来都不吃酒的……」
  还没待她说完,薛崇训已截住话头道:「这是西域的葡萄酒,不但全无半点辛辣,且入口清香甜美,与别不同,表妹妳试试就知道。」
  接着回头与依如道:「给小姐斟上一杯。」
  依如应了声是,遂挨次为二人斟满了一杯,刚好斟完酒,忽听得远处「砰」的一声脆响,几道七彩的火柱从水面冲天而起,足有数丈高。
  武琖盈看见,马上笑逐颜开,睁大双眼说道:「好美啊,射得这么高!」
  爆竿是唐初时的叫称,且和现代的烟火有别。中国早在二千多年前便有鞭炮,当时只是将硝石装在竹筒中燃放,后来改良至用硝石、硫黄和木炭等填塞在竹筒内燃烧,当燃点了火引,便从竹筒内喷出火花。当时唐代诗人来鹄的《早春诗》中,便有以下描写:「新历才将半纸开,小庭犹聚爆竿灰。偏憎杨柳难钤辖,又惹东风意绪来。」
  只见水面上停着几叶扁舟,不住燃点发放,一道道火柱,幻化着七彩缤纷的光芒,端的华丽耀眼,好看之极。
  武琖盈看得异常兴奋,掩着嘴巴不停叫好。薛崇训见她兴高采烈,微微一笑,说道:「早闻得和乐堂的爆竿是京城第一,果然名不虚传。能够让妳看到如此灿烂夺目的烟火,我和妳干一杯。」
  只见武琖盈摇手道:「琖盈实在不行了,刚才只吃了一口,便见有点不自在,还是表哥你自己喝吧。」
  薛崇训那里肯依她,笑道:「就赏脸陪我多吃一口,就这么一口。」
  武琖盈见他诚意拳拳,也不好推搪,只得依了他。
  转眼过了盏茶时间,不觉烟火烧尽,阵阵烟雾随风飘散。武琖盈与薛崇训道:「今天的爆竿好美丽,多谢表哥。」
  薛崇训说道:「只要表妹高兴就好。咱们吃些点心。」
  武琖盈兴奋的情绪过后,方始发觉有些醉意,便连神智也渐觉不清,摇了摇头道:「已经……时间不早了,琖盈……也要回去了……」
  薛崇训见她意态惛然,便知酒里药物见效了,心里暗自窃喜,问道:「表妹,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武琖盈微微颔首,扶头说道:「有……有些醉!」
  依如听见,忙上前问道:「小姐,妳没有事吧?」
  薛崇训说道:「依如,妳还在发什么呆,快些扶小姐到里面睡一会。」
  依如应了声,连忙将她扶起,只听得武琖盈低声道:「不,送我回去。」
  薛崇训走上前来,从依如手上接过武琖盈,说道:「妳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待得酒气一过,再回去不迟。」
  接着也不打话,将她扶到床榻睡下。
  依如道:「我去泡杯浓茶,让小姐解酒吧。」
  说话一落,便即走出房间。
  薛崇训坐到床榻沿,俯下身子问道:「这里是我平日休息的地方,没我吩咐,下人决不敢进来打扰,妳就安心好好睡一会。」
  武琖盈半睁着醉眼,轻声说道:「琖盈感到好奇怪,浑身都发烫起来,像火烧似的,这……这是什么缘故?」
  薛崇训暗暗叫了声好,心想:「妳既然铁了心要嫁给那小子,可不要怪我,今日就要妳知道本大爷的手段。」
  便与武琖盈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须臾,依如棒来热茶,将武琖盈搀扶起来,就唇吃了,薛崇训在旁道:「一杯热茶可不是什么仙丹灵药,只要歇一会儿,自会好转。」
  薛崇训突然想起当日和母亲太平公主的对话:「崇训,你喜欢琖盈,娘又怎会不知道,你又何须动怒。其实娘亦很想成全你们,可惜琖盈的心早就向着他人,你便是勉强娶了她,对你亦无好处。」
  「但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若非那小子插一脚进来,我有信心,琖盈迟早会是我的人,更不会一下子就变心!」
  「这恐怕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算了吧,我再说什么你亦不会明白!」
  「如此说,娘是打算答应他们的婚事了?」
  「崇训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人家早已生米煮成熟饭,还能转弯吗?况且隆基正打算奏禀皇上,要求皇上指婚,倘若圣旨一下,更加成为定局。」
  「什么?难道琖盈已经和那小子……」
  「根据管家秦福所说,隆基三不五时便到移香阁找琖盈,一搁就是整个晚上,且不时传出不堪入耳的嘻耍声,这不是已经很清楚吗?」
  「那……那个天杀的小子,我薛崇训立誓,绝对不会放过他,这个仇我必定要报。好一个武琖盈!我纵使得不到妳的心,也要得到妳的人。娘,请为崇训想个办法,若不然,我这口怨气实在难下。」
  「崇训你怎地如此死心眼儿,真是没你办法!看来若不如你心愿,你是不会死心的了。好吧,待我安排一下,到时是否成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便在这时,武琖盈的一声低呼,立时把薛崇训的思绪拉了回来。只听得她道:「嗯!好热……表哥,你在哪里?」
  薛崇训一听,不由一喜,忙道:「表哥在这里。」
  武琖盈徐徐睁开眼睛,旋即轻轻摇头道:「你……你不是,你不是隆基。」
  薛崇训犹如吃了一下穿心拳,一团怒火猛地直涌上脑门,暗骂道:「好呀,妳心里就只有那个臭小子,竟不把我放在眼里!」
  当下回过头来,向依如沉喝一声:「我来问妳,妳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依如见他横眉瞋目,声色俱厉,不禁吃惊起来,结结巴巴道:「是……」
  薛崇训道:「听说李隆基时常在移香阁过夜,到底是不是?」
  依如听他这样,便知道糟糕了,一时间也不知怎样回答好。
  薛崇训见她杜口结舌,畏畏缩缩的样子,更是心中有气:「快说!」
  依如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薛崇训看见,当场勃然色变:「这样说,小姐早已把身子给他了?」
  依如知道无法隐瞒,再次点头。
  薛崇训怒容一敛,突然伸手将她抱住:「妳呢?恐怕妳这个小淫娃也不会站在一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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