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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 第九章 破浪长淮

 原本的如意算盘,忽然全被打乱了。当晚并没有狼来,经过了讨论后,纪嫣然亦相信庄夫人该不是在说谎,因为田猎时田单的表现确是太失常了,而且以田单的深谋远虑,绝不会处于那种一面倒的被动局面里,要靠吕不韦来保护他。在很大的程度上,田单根本不会相信吕不韦可以弄死项少龙。虽然吕不韦差点就办到了。
  所以旦楚返楚的军队必安排好了妥善的接应,甚至反布下陷阱来应付尾随的敌人,不过他们理该不知道徐夷乱这着奇兵的存在。最后项少龙决定了派刚痊癒了的乌达和另一来自蒲布、刘巢系统的铁卫丹泉两人,乘快马全速往截滕翼,教他们改变整个作战计划,只设法拖住田单的军队,而非是歼灭对方。这样可延误田单返齐的行程,使他们多点刺杀他的机会。
  由于刘氏兄弟和旦楚均不在田单之旁,田单这时的保护网可说是最脆弱的了。次日清晨拔营起程前,庄夫人领着她那两个“妹子”过来商量到寿春的细节。她们都脱去了面纱,尤翠之和尤凝之果是貌似姊妹,姿色出众,但比之庄夫人独特的迷人风姿,却逊了半筹。
  庄夫人笑道:“她们确是我的妹子,只不过非是亲妹,而同是庄家的人吧!”又与纪嫣然两女亲热地打招呼,说了一番仰慕的话后,才转入正题道:“李园的手下里,不乏认识项先生的人,纪才女更是寿春街知巷闻的着名人物,所以要靠一些掩眼法,才可瞒过楚人。”
  项少龙摸着脸颊和下颔道:“我可以长满胡须,到晚上才出动,那样就可避人耳目了。”庄夫人道:“避人耳目绝非难事,问题却在于若行动不便,将更难找到行刺田单的机会,幸好我这两位好妹子最懂易容之道,可在项先生脸上弄点手脚,那除非面对面碰上熟人,否则该可蒙混过去。”
  纪嫣然道:“那他以什么身分去见人呢?”庄夫人道:“就充作我的亲兄弟万瑞光好了,他由于当年兵变时受了重伤,虽逃出楚境,却一直没有好过来,三个月前才过世,寿春该没有认识他的人。”她说来虽语调平淡,但众人都听得出其中洗不清的深仇血恨。
  赵致恻然道:“今趟夫人回滇对付仇人,究竟有多少分把握呢?”庄夫人若无其事道:“本来是半分把握也没有,只是抱着必死之心,趁楚国自顾不暇时我母子们回去与贼子拚个死活;但现在有了项少龙,却有十分把握了。”
  项少龙苦笑道:“夫人太看得起在下了。”庄夫人微笑道:“你最好由现在开始改称我作大姊,我则唤你作瑞光,由这里到寿春还有整个月的行程,我再详细把瑞光的身世遭遇告诉你好了。幸好瑞光乃西北方着名悍将,一向有威武之名,最适合你冒充。由于我们本是滇人,并没有楚音,只要你努力点学习,该可瞒过楚人了。”
  项少龙暗忖上次扮的是董马痴,今趟扮的是悍将万瑞光,若都能把田单骗倒,就真是精采了。纪嫣然最是细心,道:“庄夫人今次以什么名义回楚京呢?”
  庄夫人道:“春申君乃家翁好友,当年孝烈王因怕我们滇国坐大,成为西南之霸,故策动李令联结夜郎人推翻我们庄家,一夜间我们庄族被杀者近万人,春申君曾力阻此事,只不过争不过孝烈王,而若非得他派人接应,我们亦休想逃离楚境,所以我们今趟理该先到春申君府去。”
  项少龙和纪嫣然对望一眼,放下心事。现在孝烈王已死,楚国变成春申君和李园争霸的场所,对倾向春申君的庄夫人来说,杀了与李园勾结的田单自然不算什么一回事。项少龙精神大振道:“好了!起程吧!”赵致嗔道:“夫人仍未说我和嫣然姐该扮什么哩!”
  项少龙笑道:“当然是我万瑞光的娇妻,只要遮上块厚点的面纱,便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一向以来,直至强秦兴起前,诸国之中,楚国以地处南方,附近又无劲敌,所以无论军事上和经济上,都有者别国所欠缺的安全和稳定。加上南方土地肥沃,洞庭湖外是无穷尽的沃野,只等着楚人去开发,故富足无忧。在最盛之时,楚人属地南卷沅、湘;北绕颖、泗;西包巴、蜀;东裹郯、淮。颖、汝以为洫,江、汉以为池;坦之以郑林,绵之以方城。几乎统一了南方,战国开始时,乃首屈一指的大国。
  除了吞并了众多的小国外,还大量开拓了东夷、南蛮和西南夷的疆土,把她们均置于楚邦文化的影响下。不过正如纪嫣然的分析,要管治这么多的民族和如斯广阔的疆土,必须一个强大有为的政府。可惜楚人自悼王、宣王之后,再无有为君主,怀王更困死于秦。中央既失去了制衡的力量,地方势力是乘时兴起。
  孝烈王策动滇国的兵变,正是对地方势力的一个反扑。不过事实并无任何改变,只不过由庄姓之王改为李姓之王吧了。现在孝烈驾崩,纷乱又再出现了。项少龙等阴差阳错,被迫赶上了这个“盛会”。
  骤听楚国似是乱成一团,但事实却非如此,秦人由于国内连丧两王,小盘又年幼,军方和吕不韦的斗争成了拉锯战,更须集中全力去防卫东三郡,楚国遂得偏安南方之局。一直以来,由于经济的蓬勃,楚人的生活充满了优游闲适的味儿,和北人的严肃紧张,成为强烈的对比。对此纪嫣然便说得很传神。
  当离开了秦岭,再翻了两天起伏不平的山路后,终抵达了汉中平原。丹泉和乌光两人在庄夫人一名家将带路下去会滕翼后,众人朝寿春进发。纪嫣然与项少龙并骑而行,谈起楚国文化时道:“楚人虽是我的亡国仇人,但我对楚人的文化却一向倾慕,像他们的始租,并非胼手胝足的农神,而是飞扬缥缈的火神;河神更是位妙目流盼的美女。其他的神祗,或是彩衣姣服的巫女,又或桂酒椒浆的芳烈。楚辞更是音节委婉,词藻缤纷,充满哀艳缠绵的情绪。”
  项少龙有少许妒忌地道:“不过我在李园身上却完全看不到这些听落蛮美丽的东西。”
  纪嫣然“噗哧”娇笑,横他一眼后,再忍俊不住道:“他又不是追求你,那有时间大抛文采。”吁出一口仙气,得意洋洋地道:“真好!很少听到夫君大人以这么酸溜溜的口气说话。”
  这时庄夫人使人来唤,要他们堕往后方,好趁旅途无事时,教他们学习滇地的乡音。项少龙等只好苦着脸去学习了。当时战国最流行的是周语,各国王族和有点身分的人都以此作为交流的言语。因地域的不同,周语自然夹杂了各地的方言和用语。所以只听口音,便可知大概是那个地方的人。差异最少的是赵、魏、韩三国,这是由于她们都是从晋国分裂出来。秦人则因本身文化浅薄,又与三晋为邻,所以口音用语非常接近三晋。
  差别最大的却是楚国了。直至此时,楚人仍被讥为“南蛮”,用词上分别更大,所以项少龙等要学习带着滇音的楚语,自是吃尽了苦头。
  楚人的根据地,以长江两岸的广阔地域和碧波万顷的洞庭湖为中心,再朝南开发。寿春位于长江之北,淮水西岸处。比之最初位于洞庭湖西北角的旧都“郢”,足足东移了过千里,虽远离秦人,但亦明摆出没有卧薪尝胆,以身犯险的勇气,难怪楚国虽大,却是三晋人最看不起的一国。
  走了五天后,过了桐柏山,到达淮水西端的大城“城阳”众人找了一处旅馆住下,再出庄孔出外奔走买船,以减旅途跋涉之苦。由于他们入城时须报上身分名字,到旅馆刚安顿好行囊马匹,府令屈申便率人来拜会。项少龙自是由得庄夫人去应付,在房内与两位娇妻调笑取乐,好享受“回到人间”之乐。
  不一会庄夫人过来,席地坐下后,欣悦地道:“解决了船的问题了,这里的府令屈大人知我是谁后,非常帮忙。”换上了常服的庄夫人,又具另一番风姿。她穿的是这时代最流行的“深衣”,上衣下裳连成一体,衣襟右掩,接长了一段,作成斜角。由前绕至背后,美女穿起来更是别有一种韵味。
  她梳的是堕马髻,把挽束的秀发盘结颅后,垂得很低,有点真像刚由马上堕下来的姿态,加上她妩媚的神釆,折腰亨的步姿,确是我见犹怜。项少龙暗中警告自己,少对这美女动心,否则将会添加了很多烦恼。而且他终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能拥有多位娇妻,早心满意足,理该对纪嫣然等“忠诚”。纪嫣然也在打量这风韵迷人的美女,似乎感到了少许威胁,淡淡道:“我曾在寿春住了一段短时间,不知现在是否仍是斗、成、远、屈四族的人势力最大呢?”
  项少龙立时想起屈原,原来此君竟是楚国四大族中的人,难怪可以当大官了。庄夫人美目先扫过项少龙,才通:“四大族的势力已大不如前了,现在兴起的是李园的一族,那是四大族外最有势力的一族,且由于李嫣嫣生了太子,李族更如水涨船高。现在李嫣嫣当了掌实权的太后,谁不在巴结李族的人呢。”
  项少龙见庄夫人对寿春的事如此清楚,忍不住问道:“李园是否娶了郭开的女儿郭秀儿回来呢?”庄夫人点头道:“正是!听说她还有了身孕。颇得李园爱宠。”
  项少龙的注意力不由来到挂在胸膛的凤形玉坠处,这是当年郭秀儿奉父命下嫁李园前,送与自己之物。往者巳矣。心中不由有点神伤魂断的感觉!庄夫人深望他一眼后,垂下头去,似乎窥破了他和郭秀儿问的私隐。
  纪赵二女知道他和郭秀儿的关系,反不在意,前者道:“郭纵有没有把他的生意移过来呢?”庄夫人皴眉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
  项少龙感到气氛有些异样,岔开话题道:“王族里是否有位秀夫人呢?华阳夫人曾嘱我把一件礼物交给她,后来我却没有到楚国去。”庄夫人点头道:“本还想不起是谁,但若与婶母有阅系,那定是清秀夫人了。她的美貌在楚国非常有名,嫁了给大将斗介,本极受爱宠,后来斗介迷上了大夫成素宁的小妾燕菲,清秀夫人一怒下搬到了城郊淮水旁的别院隐居,不准斗介踏进大门半步,否则立即自尽,她的刚烈,赢得了国人的尊敬。斗介从此失宠于孝烈王,不过现在他依附李族,宧途又大有起色了。”
  赵致奇道:“那燕菲既是大夫成素宁的爱妾,为何又会和斗介弄到一起呢?”庄夫人鄙夷地道:“成素宁这人最没骨头,斗介乃军方重臣,使个眼色他使要把燕菲乖乖奉上。今趟我们庄家复国,最大障碍就是以李园为首的道一群人,因为李令正是李园的堂兄族人。”
  项少龙不由大感刺激,正要说话时,乌言着敲门求见,进来后神色凝重道:“有点不妥,刚才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在附近侦查我们,后来府令屈申离开时,在两条街外和其中一名疑人躲在车上说了一番话。然后那些可疑的人全撤走了。”
  庄夫人听得玉容微变。项少龙从容笑道:“看来他们准备在船上对付我们了,只要凿沉船只,他们的人便可在水里刺杀小公子,我们的复国大计也要完蛋了,真想得周到。”
  庄夫人道:“那怎办才好?船上的船夫和舵手都是他们的人。”纪嫣然俏皮地道:“只要离开城阳,我们便可要船不要人,看屈申能奈何得我们什么?”
  翌晨府令屈申亲来送行,大船扬起三桅风帆,顺水开出。船上共有船夫三十人,人人粗壮慓悍,虽是神色恭敬,却一看便知非是善类,不过当然不会被项少龙放在心上,派了众铁卫十二个时辰轮番监听他们的动静后,一边学习滇音楚语,同时尽情休息,好能在抵达寿春后,以最快时间干掉田单,再立即溜走。
  他并不太担心会给人识穿身分,因为熟识他的田单、李园等人均身分尊贵,纵是自己这“亡国之将”蓄意求见,都恐难有机会,所以碰面的机会贾在微乎其微。唯一的困难,就是如何去把握田单的行踪了。
  南方的景色,比之西北方又大是不同,秀丽如画,迷人之极。际此春夏之交,人船放流而下,平山远林,分缀左右,一片恬静中惟粼粼江水,滔滔而流。沿江而下,不时见到渔舟在江中打鱼,使人很难联想到战国诸雄那永无休止的斗争。江水蜿曲,每拐一个弯儿,眼前都会出现一个不同的画面,使人永无重覆沉闷的感觉。由于有外人在,纪赵两女都戴上小帽面巾。多添了使人心痒的神秘美感。
  那些不怀好意的船夫,灼灼的目光不时扫挸她们的酥胸隆臀,显然除了存心杀人外,对船上的女人都起了不轨之心。不知是否因偏安的关系,楚人在风俗上人异于三晋和秦国,最明显就是已婚的妇人出门时都戴上各式各样的面纱,一点不怕累赘和不通爽。
  除了戴冠垂纱外,亦有以头巾紮髻,再延长下来遮着脸庞,这种头巾均是孔眼稀疏,以纱罗制成,但由于质地轻薄,覆在脸上时,内中玄虚若现若隐。更添引人入胜的诱惑力。给纪嫣然和赵致这等美女戴上后,更是不得了,累得项少龙也希望夜色快点降临。
  项少龙经过这些日子,脸上长出了寸许长的胡须来,不但改燮了他的脸形,也使他更添阳刚威霸之气。留须在那时代乃非常普遍的事,特别是文官,多蓄长须;武将则较多留短髯,所以脸白无须,反是异常。
  当项少龙偕二女在船头欣赏美景时,庄孔来到他身旁低声道:“在到达上游期思县前,有一段水流特别水深湍急,险滩相接,危崖对峙,贼子若要动手,那处该是最佳地点了。”
  项少龙沉声道:“什么时候到得那里去?”庄孔答道:“入黑后该可到达了。”
  庄孔去后,项少龙望江而叹。赵致讶道:“夫君大人不是为这些小毛贼而烦恼吧?”项少龙苦笑道:“他们虽是小毛贼,却破坏了今晚我和两位娇妻的榻上狂欢大计,怎能不愤然怨叹。”两女吃吃笑了起来,说不出的媚惑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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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5-10 23:56 #24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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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 | 第十章 摇身再变

黄昏忽来骤雨,下了小半个时辰后,雨势渐歇,但仍是毛丝丝地下个不绝,天空盖满厚云,一片凄迷沉重的感觉。项少龙和两位娇妻,与庄夫人、尤翠之、尤凝之及小孩庄保义都众在主舱共膳。自相遇后,众人还是第一趟共进膳食,显示双方的关系又再密切了一点。庄保义不时以既崇慕又渴望的眼光瞧着项少龙,纪嫣然最疼爱孩子,忍不住问道:“小公子想到什么事儿哩?”
  庄保义小脸立时胀红,垂头道:“保义想拜项先生为师,学习剑术。”庄夫人和尤翠之两女均含笑不语,静待项少龙的反应。项少龙那忍伤一个小孩子的心,何况他的境遇如此凄惨,微笑道:“你能吃苦头吗?”
  庄保义挺起小胸膛昂然道:“保义是最吃得苦的了,不信可问娘亲。”庄夫人大喜道:“能得西秦第一剑手,秦王之师指点保义,小女子感激零涕,保义还不立即行拜师大礼。”
  当下一番揖让,行过拜师之礼后,再坐好时,气氛更见融洽,但项少龙则知道自己对庄家又再多了三分道义和心理上的照顾责任。想起庄保义将来即使成为滇王,也逃不了再被自己另一个徒弟小盘减国之祸,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庄夫人固是不时把美目往他扫来,其他尤翠之、尤凝之两女亦不时偶送秋波,幸好她们都是出身高贵,否则就更是媚眼乱飞,言挑语逗的局面了。
  项少龙绝不介意逢场作兴,但更重要是须尊重纪赵两位娇妻,故无论神态言语上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越,所以这一顿饭吃得既刺激但又是有苦自己知。乌光这时闯了进来,到项少龙后侧耳语道:“我们在底舱处发现了凿船的工具和几大罐火油。看来这批龟孙子是要沉船放火,双管齐下了。”
  庄夫人等细聆乌光和项少龙的对话。项少龙道:“有没有偷听到他们的说话?”在项少龙的设计下,他们有各式各样的原始窃听工具,例如被名为“隔壁耳”、状若喇叭的铜筒,便可按贴壁上,把壁内的声音扩大,易于偷听。
  乌光口不择言道:“当然听到,连他们的方便撒尿声都瞒不过我们。”众女都听得俏脸飞红,赵致嗔道:“小光你检点一下好吗?”
  项少龙笑道:“快说出来!”乌光先向赵致谢罪,才道:“他们的头儿叫成祈,似乎是大夫成素宁的亲戚。听口气他们早知道夫人们会在这几天经此到寿春去,故已在这里等了整个月,奉命一个不留。嘿!我也很想对他们说同样的话呢。”
  庄夫人听得脸色微变,低头不语。项少龙道:“还有什么?他们有否说何时下手。”乌光得意洋洋道:“当然还有,并且瞒不过我们这些大行家。他们准备了迷药,放进水里去,把我们迷倒后,便将所有女的污辱,再沉船放火,手段毒辣之极。”
  庄夫人等三女听到“污辱”这种敏感的字眼,俏睑都红了起来。今次连纪嫣然都啐骂道:“乌光你真是满口污言,失礼之至。”赵致担心的却是另一回事,问道:“现在我们喝的水有问题吗?”
  乌光道:“当然没有问题,下了药的水都有一阵异味,须以茶味掩饰,待会若他们拏壶茶来招待夫人时,就千万不要喝了。”马光的低级风趣令项少龙想起乌果的高级风趣,这趟旅程如果有这开心果再就更惬意了。
  笑骂声中,乌光给赵致逐了出去,纪嫣然则为乌光的粗言俗语向庄夫人等致歉。庄夫人毫不介怀。反道:“光小哥这种人方是真性真情的人。道貌岸然、满口仁义的人妾身见得多了,给他们在暗中害了都不知是什么一回事呢。”
  纪嫣然道:“夫人回楚京一事应是秘密,为何成素宁却得到风声,还派人到这里谋害你们呢?”庄夫人凄然道:“现在我已弄不清楚谁是敌人了。”
  这时果然有人叩门而入,跪地禀道:“小人特来奉上城阳特产‘安神茶’,味道虽有点古怪,但喝了后却不畏风浪,是府令屈大人特别孝敬夫人和小公子的。”庄夫人装作欣然的答应了。此人去后,项少龙溱到赵致的小耳旁道:“他们真合作,我们今晚仍有无限的春光哩!”
  赵致那想到项少龙会在“大庭广众”前与她说这种顽皮话儿,登时俏睑飞红。庄夫人看到他们的情景,那对本已水汪汪的美目更似要滴出汁液来。
  战斗几乎尚未开始,就已结束了。当项少龙他们诈作喝了药茶晕倒时,众贼子露出狰狞脸目,众铁卫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他们全体击倒制服,捆缚了起来。大船落入他们的掌握里去。项少龙陪着庄夫人到甲板上,着铁卫把这批凶徒一字排开,进行审问。
  江水两岸一片黑沉,雨虽停了。但仍不见半点星光。项少龙冷冷道:“谁是成祈!”三十名被五花大绑的敌人想不到他们竟知道成祈之名,齐感愕然。但仍人人紧抿着嘴,没有说话,一副难道你敢杀我吗的神气。项少龙喑叹一声,低声向庄夫人道:“夫人请别转头不要看!”
  庄夫人坚强地道:“我不怕!”项少龙打出手势,守在俘虏后的乌舒一脚撑在其中一人的背脊,那人由于手足均被缚连在一起,立即跄踉前跌,滚倒地上。项少龙身旁抢出荆善,用脚挑得他仰躺在甲板上,“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在他眼前比划着道:“最后机会,谁是成祈!”
  那人仍不肯屈服,“呸!”的一声,露出不屑神色。荆善冷笑一声,长剑猛挥,那人立即咽喉血溅,立毙剑下。“咚咚!”雨声,俘虏中有两人吓得软跌地上,数人则双腿抖震,无一人不血色尽退,想不到对方狠辣无情至此。庄夫人亦看得俏脸煞白。估不到真会杀人,下意识地把娇躯靠向项少龙。荆善若无其事地在被杀者身上抹拭剑刃血渍,才让人把尸身拖往一旁。
  庄孔等庄夫人的侍从,均瞪大了眼睛,呆在当场。虽说在这时代,对武士来说杀人绝非什么大事,可是荆善那种在杀人前后都漫不经意的态度,却对敌我均带来很大的震撼。项少龙当年拣选十八人当随身铁卫时,其中一项要求就是坚毅的心志,只有不怕杀人和不怕被人杀,才有资格入选。在这弱肉强食的战争年代,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今次被擒的乃是他们,想这样痛快的死掉也没有可能,特别是纪赵这些美女们。
  项少龙指着另一人,淡淡道:“谁是成祈?”那人双腿一软,学早先两个同伙般坐跌地上,眼光却望往其中一个特别粗壮阴沉的汉子。那汉子知露了底,移前少许大声道:“不用间了,我就是成祈,若你们敢……”
  “砰!”马光一脚踢出,正中他下阴。痛得他立时虾公般弯倒地上,痛不成声。项少龙笑道:“带他到舱底大刑侍候,看他口硬到何时。”当下乌舒、荆善等兴高釆烈地押着他去了。其他俘虏人人脸如土包,挥身发抖。
  项少龙道:“把这些人分开审问,然后再夹口供,谁人有半句谎言,又或故意隐瞒,立杀无赦。”庄孔等人一拥而上,和其他铁卫把俘虏带到不同角落审问去了。庄夫人的娇躯软弱无力地靠贴项少龙,轻轻道:“到今天我才见识到这种雷霆万钧的手段,先夫以前对人实在太易心软了。”
  项少龙轻拥了她香肩一下,柔声道:“先回舱歇息吧!明天早膳时,会有审讯得来的消息了。”庄夫人像是很留恋挨着项少龙的感觉,低声道:“怎么处置这些人呢?”
  项少龙苦笑道:“我很想把他们全数释放掉,但这却是最愚蠢的行为,尤其他们见到了我们的手段,会生出疑心,庄夫人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天明时,船上再无半个俘虏,血迹均被洗刷干净。在主舱进早膳时,项少龙对庄夫人道:“这事背后的主使者不但有成素宁,还有斗介和一个叫方卓的人,夫人有什么印象吗?据说正是方卓把夫人会到寿春的消息通知斗介和成素宁的。”庄夫人俏脸转白道:“我当然认识,方卓是春申君府中食客之一,一向负责与我们通消息,想不到竟出卖了我们。”
  尤翠之颤声道:“会不会春申君也是背后的主谋呢?”庄夫人坚决摇头道:“春申君绝不会这样做,何况若保义能够复位,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他更非这种卑鄙小人。看来方卓该是给成素宁收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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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嫣然道:“成素宁和斗介为何要置小公子于死地呢?”
  庄夫人道:“现在楚境之内,共有十多个诸侯国,其中以滇、夜郎、岷山,且兰四国最是强大,兵员均达上万之众,故深遭楚王顾忌。不过他虽有废侯之意,却不敢轻举妄动,怕激得众侯国联手抗楚。而众国中又以我们庄家声望最高,隐有众侯之长的威望。所以孝烈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们;但郤不敢明目张胆,只敢策动奸贼李令作反,可是滇国的子民仍是心同我们庄家,其他侯国亦对庄家复辟一事大力支持,故此李园所代表的李族怎肯让我们回国呢?”
  赵致道:“既是如此,夫人这番往寿春去,岂非送羊入虎口。”庄夫人道:“现在寿春话事的人,仍非李园,而是春申君。兼且四大家族里除了像斗介和成素宁这等投靠李族的无耻之徒外,大多数人均不满李令做滇王。即管李园亦不敢公然说支持李令。今次妾身一行人要先往寿春,就是要正式向楚廷投诉李令背主叛变的不合法行为。因为先家翁是正式受朝廷王命策封的。”
  项少龙心中叫妙,道:“这就最好了,我看李园必会设法把事情拖着,因为他若明示李令背叛有理,势将使诸侯国人人自危,更增离心之意。假若我们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人人都知是谁干的了。所以事情通了天,我们反最具安全。”尤凝之“噗哧”娇笑道:“项先生的用词真怪,什么‘三长两短’‘通了天’,但听落又觉非常贴切精釆。”
  项少龙当然知道自己这问题,含糊的胡混过去道:“这几天我们该可轻松一下了。”庄夫人笑道:“不:该说为你装扮的时间到了。”
  项少龙坐在舱房内的梳妆几前,看着铜镜的反映。鼻端嗅着尤翠之和尤凝之的体香衣香,如入众香之国。尤翠之亲热地按着他两边宽肩,跪在他背后由左肩膀探出头来,陪他看着铜镜的反映道:“娥姊并没有夸大,我们两姊妹曾从楚国第一化妆巧手苏六娘习艺,任何脸孔到了我们手上,都可变妍为媸或变媸为妍。”
  项少龙感到她的酥胸慷慨地压在背上,大吃不消,又不好意思着她挪后一点,同时老实说亦很觉享受,惟有道:“可是我是男人哪!”坐在另一侧正翻弄几个化妆箱的尤凝之娇笑道:“楚国的男人最爱妆扮,我们以前每天都给大王妆扮哩!”说罢神色微黯,显是念起先夫。
  尤翠之道:“敷脸的粉,大致可分两类,一种是以米粒研碎后加入香料而成;另一穜是糊状的脸脂,叫铅粉。后者较能持久,所以只要我们每天给你敷面一次,包保没有人可把你认出来。”项少龙暗忖难怪“粉”字从“米”从“分”,原来这时代的粉是由米做的,口上应道:“难道没有人见过万瑞光吗?”
  尤翠之对项少龙愈看愈爱,差点把脸蛋贴在他左颊处,媚眼如丝地道:“万瑞光是滇人,属最大的滇南族。娥姊便是滇南第一美人,娥姊还曾随先君到寿春见过楚王,万瑞光于逃秦前则从未试过踏出滇南半步,连李令都未见过他,寿春想找个认识他的人就难了。”项少龙心想难怪庄家这么得滇人支持,原来是用了和亲的政策,庄夫人不用说都是族长之女那类有身分的人,难怪楚人这么怕庄保义回滇了。
  尤凝之来到项少龙前面。用神端详他的脸孔。项少龙道:“还有三天才到寿春,两位夫人不用立即就动手吧?”尤凝之媚眼一抛,嗔道:“我们要试试那种方法最能改变你的样貌嘛!还可能要特别配方,几天的时间怕都不够用呢。”
  背后的尤翠之吹了一口气进他耳内。呢声道:“不欢喜我们姊妹侍候大爷吗?我们学过推拿之术,最懂侍候男人的了。”话完就在他肩肌处搓揉起来。
  无可否认,那是非常高的享受,而且她肯定是此中高手,项少龙不由自主地嘻哼作声。尤凝之横了他娇媚的一眼后,取起一个小盅,不一会弄了小盃浆糊状的白色东西,以小玉杵搅拌着道:“你的皮肤比较黝黑,待奴家为你弄成好像很久没见过太阳的样子,那别人更不会起疑心了。”接着小心翼翼把铅粉抹到他脸上去,凉浸浸的,加上她纤柔的玉指轻轻抚揉,项少龙一时不知人间何世。
  背后的尤翠之与乃妹商量道:“我看最好用胭脂把他的唇色改淡一点,眉毛则加粗一些,再染了他的须发就更妥当了。”项少龙大吃一惊道:“若日后改不回原先的样子,岂非糟糕之极。”
  尤翠之笑得整个人伏在他背上喘着气道:“爱美的男人啊!你只要用特制的药水一洗,保证什么都没有了。”项少龙仍不放心,看着铜镜里逐渐化出的“另一个人”,说道:“若我变成个浓妆艳抹的男人,休想我白天出街了。”两女笑得弯下腰去,尤凝之乘机埋首入他怀里。
  尤翠之道:“最高的妆扮之术,就是使人不觉得上了妆,不信便看看我们和娥姊吧!”项少龙看了两女几眼,果如她所言,并不觉上了浓妆,放下心来。专心享受两女香喷喷的服务。尤凝之给他弄好了面妆后,开始为他画眉。情深款款地道:“项先生是我姊妹见过的男人中最守礼的君子,不过知否奴家姊妹都心甘情愿侍候项爷呢。”
  后面的尤翠之开始为他解下头上的英雄巾,闻言道:“想起到滇后,我们便要和项爷分开,奴家便有神伤魂断的感觉。但念到先君对我们情深义重,奴家的得失又算什么哩!”项少龙想不到她们会公然示爱,同时也有点感动,若没有遇上他项少龙,庄夫人一行是必死无疑,而且二女更会受尽凌辱,但三女为替先夫复国,仍义无反顾的回楚,只是这种忘我的勇气,已教人肃然起敬,不禁将尤翠之、尤凝之两女拥入怀中,朗声道:“为了你们姊妹这般舍己为君的忠贞节操,项某誓保你们庄家安全,再助保义复国!”两女听得项少龙如此仗义相助,俱都感动莫名,热泪盈眶,紧抱着项少龙的身躯,无法言语。
  项少龙被两女火热的娇躯抱住,两对丰满的豪乳贴在身上,虽然隔着衣衫仍是触感惊人,忍不住激起最原始的欲望。尤凝之清楚感觉到项少龙的反应,惊喜交集,喜的是项少龙终对她们有反应,惊的是他粗壮坚挺的本钱,姊妹俩不知是否承受得了?
  项少龙感觉两女在身上扭动相迎,欲火愈烧愈旺,心中虽然觉得对不起娇妻们,但龙茎却老实地越挺越高。翠之与凝之两姊妹水汪汪的媚眼对视一下后,不约而同地宽衣解带,转眼两具晶莹剔透的丰满胴体呈现眼前,同时姊妹俩上下其手,把项少龙的衣衫尽皆脱除。
  尤翠之由后抱住项少龙,香唇点点落在宽广的肩膊,一对丰乳贴在背脊上揉弄着,明显感觉到坚挺的乳头窜动,阴毛浓密的丘阜在项少龙臀部磨蹭,隐隐带着些许蜜液沾黏。尤凝之则是跪在项少龙身前,樱桃小嘴含着满涨怒挺的龙茎,一双玉手分别握着龙根与龙丸,有节奏地套弄揉搓,让项少龙深深领略到滇女的万种风情。
  项少龙被两女这番前后夹攻,仍是气定神闲,右手按住尤凝之的秀发,带着她不断地将龙茎吞入吐出,左手则后探抓住尤翠之的翘臀揉捏不已,更不时趁隙插入紧窄密缩的后庭及淫汁淋漓的蜜穴,一时间两女娇声浪吟,接连不断,只想赶快与项少龙合体交欢,云雨巫山。
  项少龙自来战国时代后,娇妻美妾不断,俏婢们更是无时不引颈期盼他的爱宠,几乎大多时候都是与多位美女共枕,田贞田凤这对孪生尤物更是每次联袂上阵。故项少龙已是驾轻就熟,只是烦恼这趟该用哪种招数而已。尤氏姐妹却不待他动作,尤翠之已很有默契地转到身前,粉臂抱住项少龙肩头,双腿盘腰而上,尤凝之立即吐出龙茎,一手扶住尤翠之的丰臀,一手引着龙头对正蜜穴阴唇摩擦数下,随即缓缓套入,尤翠之不禁呻吟一声,咬牙承受这首次遇到的粗壮硬挺。
  项少龙顺势两手捧住尤翠之丰润的俏臀,健腰一挺,龙茎直顶入花心,尤翠之“啊!”的一声痛呼,香吻却立即封上项少龙的嘴唇,柔舌绞缠而入,喉咙随着每次抽插传出淫浪的咿唔声,酥胸豪乳在项少龙胸前晃荡不已,乳头不时划过胸肌,令人骚痒销魂。
  尤凝之在一旁见两人盘肠大战,如火如荼,小腹欲火熊熊,偏又无隙可入。灵机一动,引着两人来到床沿,自己趴上床去,玉臀高翘,让尤翠之坐在自己股缝之上,龙茎进出之际,汁液溅流。项少龙见尤凝之双穴微开,候君光临,双手改握尤凝之纤纤细腰,龙茎自尤翠之蜜穴方才抽出,立即挺入尤凝之苦候的牝户,尤凝之发出满足快慰的呻吟,随着抽送不住迎合,淫潮泛滥,尤翠之仍拥着项少龙痛吻,嫩乳压挤四溢,蜜穴在尤凝之臀瓣上不停磨蹭,淫水汨汨,流淌而下,令尤凝之臀缝间一片黏润,滑不留手。
  项少龙在尤凝之蜜穴中疾抽狂送,每次插入,小腹顶到后庭洞口及尤翠之的蜜穴,快感遽增。忍不住抽出龙茎,微一对准即插入尤凝之后庭内膣,霎时尤凝之嘶声痛呼,紧抓被褥,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狂暴,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快感。
  尤翠之听着尤凝之的浪叫,淫水狂涌,急切渴望项少龙的爱宠,忍不住将蜜穴与后庭高高挺起,两手后撑,娇躯迭在尤凝之粉背上,豪乳挺俏如堆玉白瓷,美不胜收。项少龙见两女交迭,酥乳粉腿,四穴并列,珠圆玉润,实是人间绝景!龙茎顺着淫水满溢泛潮的臀缝跨间,先由翠之的蜜穴一路插送而下,再挺入翠之的后庭,随即顶入凝之的后庭,最后插入凝之的蜜穴,上下翻飞,周而复始。两手更是不得稍闲,一会揉捏翠之软嫩的豪乳,一会抓握凝之垂晃的丰乳,满室皆是两女狂放的浪叫与穴间抽插的淫响。
  项少龙沉溺在两女交缠的肉林中,快感渐渐袭上,两手抱住翠之与凝之交迭的腰肢,龙茎先插入翠之蜜穴花心,放出电流一阵钻磨,弄得翠之哀叫连连,淫潮狂喷,项少龙心神一松,精液与电流射入子宫,令翠之全神狂颤,高潮迭至,大叫一声,瘫软在凝之身旁。项少龙顺势抽出仍在喷洒精液的龙茎,猛送入凝之的蜜穴深处,凝之瞬间被顶送至绝顶高潮,两眼翻白,淫水如大坝溃堤般涌出,流满床第,整个人卧倒床上,无法动弹。
  良久之后,两女回过神来,全身如被拆散似的无法起身。反而是项少龙仍像个没事人似的服侍她们穿衣,还把被他们弄得狼藉不堪的床褥整理干净,让两女既羞又窘,却心中甜丝丝的。待她们恢复精神后,这才继续未完的化妆工作。
  化妆完后未久,庄夫人偕赵致进来看他。赵致差点就认不出自己的夫君来。大讶道:“翠姊和凝姊确是神乎其技,看来我和嫣然姊也好该改变一下样子了。”庄夫人道:“你们只要把头发染得花白一些,看来年纪大上十年左右,加上面巾,保证无人可认得出你们来。”,说罢却暗暗地盯了项少龙一眼,显然已看出他刚刚跟尤氏姊妹发生的事,眼中既是幽怨又是嫉妒,项少龙只有装傻不知。
  项少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信心不断增长着,暗忖就算面对面撞上李园或田单,若再换上滇人的装束,保证对方认不出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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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5-10 23:57 #25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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