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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胡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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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黑帐巫师

耶律罕牙在黑暗中使劲点了两下头,“小五幸不辱命,扶照大巫师的意思巧作安排,那丑怪黄毛女人已给华朝人抢夺去了……”

话语方落。耳畔响起一串尖锐刺耳的傑傑怪笑声。耶律罕牙头皮一阵阵发麻。

紧接着。无边黑暗之中响起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声,几滴温热液体溅在耶律罕牙脸颊上。他下意识抬手去擦,感觉液体呈希稠状,血腥味扑鼻而来一一赫然是鲜血!联想起那声濒死惨叫。他不用看也猜得到,又一条鲜话的生命成了大巫师做法的祭品。他心底里一片惊悸。

耶律罕牙前方忽而出现一点幽蓝色火光。鬼火一般飘浮在半空中。飘荡游移。有如话物。在这阴气森森的黑帐里。分外显得突无而诡谲,此情此景。诡异怕人。

他借着这一点幽幽蓝光,透过重重黑幕,依稀看见一个人影印在布幔上。人影披头散发,口中不住吟哦咒语,手舞足蹈。浑身剧颤。两手各持竹条法器,双足系以铃铛符幡,踏着某种奇异的节律狂舞不已。四下里异响声大作,犹如冤魂哭泣。厉鬼哀号。

耶律罕牙敬畏交加,恭恭敬敬道:“万能的大巫师。小五想破脑也想不明白。我军付出那么大代价让华朝人夺去黄毛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被神灵祖咒的女人会为敌人带去恶运……嗜血狂魔将吞噬南朝生灵……大草原苍狼的后裔注定成为大地主宰……”布幔上人影依旧疯狂舞动。如入疯蔽,苍老凄厉的嗓音在半空中回旋激荡。

耶律罕牙听得似懂非懂,情知譏言通常都是模棱两可的,自不便再追问个一清二白。他正欲回身出帐。蓦然想起一事,顿住脚步,嘴里嗫嚼着。双唇开阖。数度欲言又止。似是一时犹豫不决该不该说出口。

终于,耶律罕牙把心一横,抬头说道:“大巫师。大草原上最尊贵的智者,长生天的代言人。我们契丹一族的守护神一一小五罕牙清教您一个问题,清您务必如实回答我。”

布犊上狂者的人影丝毫不受影响,也不知听到这话没有。

耶律罕牙支支吾吾道:“大巫师,父汗卧病在床已久了,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一父汗有个三长两短。继承汗拉的将是谁?是我还是三哥?”早就想问地事情终于问将出口,他心头怦怦剧跳,紧张万分的等待答案,一颗颤悠悠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手心里一片冰冷汗。

此语一出。布犊上人影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狂舞。久久没有回音。

“大巫师!大巫师……”耶律罕牙连连着急地呼唤,情绪禁不住有些激动。

“雄鹰翱翔蓝天,恶根咆哮山谷……世间万事万物、当倚其命数。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躲也躲不掉;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至于哪位王子继承汗位么。长生天自有安排……”话语到此为止。吟哦咒语声随之响起,不再回答一个字。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耶律罕牙没有获得满意的答复,心下好不沮丧。不敢再行纠缠不清,朝人影抚胸一施礼,黯然而退。

弧月高悬,疏星暗淡、山谷内人影穿梭、黑影幢幢。深秋夜间寒意深重。泛肤生寒。

耶律罕牙出得帐外,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他犹豫一下、尽管不情愿,却不得不拖着沉重地脚步、向议事大帐走去。

当代契丹可汗年轻时妻妾众多,共生有五子四女,除一子二女早夭外,长大成人的有大王子、二王子、三王子、五王子,以及三公主和四公子。

其中二王子耶律石鹰和三公主耶律青岚于数月前兵败被俘,双双禁在华朝,至今未归:大王子耶律留戈则在率军远征女真人时,全军一败涂地,连自己的头颅都被砍下来给女真族长盛酒喝。

剩下的三王子、五王子和四公主都来了关内,现今也在这山谷秘密营地内。契丹人此番举倾国之兵南侵、两大强国即将一决雌雄、这一场空前大决战不仅仅要决定华朝的生死存亡、还将决定契丹一族的兴衰延续。契丹王庭所有重要人物都不能置身事外。

契丹四大王子无一弱者,被牧民称为草原上她四头雄鹰,俱是野心勃勃。不甘人下之辈,多年以来,兄弟之间明争暗斗,甚至无所不用其极。为抢夺汗位继承权、早已没有什么手足亲情可言。

游牧民族不同于天朝,天朝皇位继承系立嫡立长制,嫡出皇长子一出生即为储君,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行废长立幼之事,其他皇子想争也无从争起,皇位传继通常平和稳定;而平原上慓悍的游牡民族则不然,他们既没有明确规范的制度,也缺乏仁义道德的观念,他们只崇拜强看,只畏惧强权,只要是耶律氏皇族中人。不管是谁,推能夺职最高权力,拥有强大到今万民臣服的力量、他就是新一代契丹可汗。故而。每一代汗位传继之际、总难免伴随着血雨腥风。无边杀戮,自古如此。

父汗年迈体弱,长期卧病不起,眼看就快不行了。数月之间,汗位最有实力的竞逐者大王子与二王子一死一俘,于对汗位虎视耽耽的三王子五王子来说,无疑是意外之喜。他们第一时间意识到离汗位近了许多。近到仅有一步之遥一一只须解决掉对方,汗位就是自己的!

一时之间、两位王子争夺汗位的斗争直趋白热化,已呈水火不相容之势。王庭中一众契丹王公大将。也不得不在两位王子间作出选择,遂渐分化为三派,分别拥护两王子的各成一派,无自观望尚未表态把宝压随在哪一边的为中间派。

不多时,耶律罕牙独自来到一座巨大的金黄色帐篷之前。这座金帐是契丹可汗权力的象征,游牧民族心目中至高无土的存在,金帐在哪里。临时王庭就在哪里。

耶律罕牙不待帐外侍卫通报,经自撩起帷幔闯了进去。

金帐内燃烧着几只大火盆。暖烘烘的,厅堂中坐了不少人,分作左方两排盘膝而坐、每人身前秦几上摆放着牛羊烤肉及马奶酒,正一边吃肉喝酒,一边商讨军国大事。

耶律罕牙突然间闯进来,帐内众人静了一下。看清进来看是谁,一时表情各异。

右侧席上一名身量极高大的老者站起身。面带喜色快步迎了上来,张大双臂拥抱了耶律罕牙一下。大笑道:“谢天谢地!我们的五王子终于回来了!你几天来不知去向,可把老臣急坏了!哈哈哈哈……”说着说着。抚须大笑不已。

“舅舅!”耶律罕牙轻轻唤了声,眼眶微微泛红。

这老者名叫萧如晦,高居契丹南院大王之位。是王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的。也是耶律罕牙的亲娘舅。

随后,三名万夫长走过来,朝耶律罕牙右手抚胸深深一施礼,“五王子回来了。”然后一齐站在他身后。他们都是五王子一派的亲信。

帐内其余王公大将向耶律罕牙见过礼,重新各自落座。耶律罕牙目光转向最上首的三王子。

三王子名叫耶律风狼。生得黑面鹰目,身躯魁梧。举止粗旷野蛮,方脸颊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自右眼下一直延伸到嘴角边,今人望而生畏。

他施施然站在帐中央一间暖室之前,暖室门口吊着一串串珍珠门帘。与厅堂相隔。从外望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室内正中央一张大椅上坐着个人、身着可汗服饰,但却一动不动,大半个身体躺在宽大舒适的椅子里,也不知是不是契丹可汗本人。

耶律罕牙一进来之际。耶律风狼黔黑的脸膛上失望之色一闪而逝。急逮转变为怒容,这时恶狠狠瞪着他,冷笑道:“感谢长生天。我亲爱的五弟原来没被恶根拖走,还毫发无极的回来了。哼哼……大敌当前,你小子竟敢玩失踪!说。你这几天一个人跑哪里去了?你可知罪?”

耶律罕牙一听大为光火、正欲答话,耶律风狼不待他开口,抢着身旁一人道:“韩大王,父汗誓师南征时定下的军规怎么说?不听号今、檀离职守看该如何惩治?

三王子问话之人是个身躯干瘦的小老头,他头戴雕翎金冠、气度凝重。眉毛胡子花白、然面上却红润有如童子,头顶的头发一半雪白、一诡异难言。此人名为韩冥。系契丹北院大王、亦是契丹可汗座下首屈一指的重臣。

韩冥原本一直双目微阖、一言不发,有如老僧入定。闻得三王子问话。他缓缓启开双目,眼眸中精芒四射,鹰鸷般的目光在耶律罕牙、萧如晦面上转了一转,重又闭上、阴侧侧的声音徐徐响起:“不听号今、擅离职守者、不论尊卑贵贱,一律打断手脚关节筋骨,扔到山谷里、喂野狼。”

耶律罕牙越听越怒,冲耶律风狼怒目而视,忿忿道:“你少在我头上强加罪名!我这几天是奉大巫师之命、自率本部人马去执行一桩秘密任务……

“什么秘密任务?“耶绊风狼大声枪白。

耶律罕牙语气一窒,话到口边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呐呐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知道的人赶少赶好,大巫师亲口授命与我,知道内情的仅只两人。恕不便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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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群魔乱舞

“这件事关系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巫师亲口授命与我,知道内情的仅只两人。恕不便奉告……”

话音未落,耶律风狼惊怒交加,暴喝道:“一派胡言!大巫师哪会和底下交给你秘密任务,分明就是你巧言辩解!来人哪!”大巫师在草原上地位超然、是王庭举足轻重的人物,通常不管日常俗务、难几位王子也一视同仁、悄悄给五王子秘密任务那还了得?这是一个很不妙的信号。如果他最终倒向五王子、以他在契丹人中的影响力、后果岂堪设想。无怪子耶律风狼气急败坏。

耶律罕牙毫不退缩与三哥对视、吟笑道:“三哥那么激动做什么?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小五说有就一定有,长生天可以为证!”

耶律风狼瞳孔急遮收缩,“那你老实交代究竟是什么秘密任务?”

耶律罕牙头一扬,一字一字道:“无、可、奉、告!

“哈哈哈哈……”

耶律风狼纵声狂笑、右脸上伤疤抖动抽搐好似活的一般、越发可怖瘆人,环顾众人道:“诸位王侯将军听见没有?老五这回可是无话可说了,只能一味强词夺理,胡搅蛮缠。非是本王子容不得同胞弟弟,而是军法不容情,要不将他狠狠治罪,父汗定下的军规威严何在!来人哪……给我将老五拿下!”

金帐内侍立一旁的几名带刀侍卫面面相兢。既不敢违扰三王子的命今。也不敢真个冒犯五王子。只围在五王子四周,谁也不动手拿人。

耶律罕牙亦是大怒。朝珠帘后的暖室扬声高呼:“父汗,父汗!您听到儿臣的话没有?您出来说句话啊。难道任由三哥倒行逆施而不闻不问么?再这么下去,我们契丹一族地命运就要葬送在他手里了!父汗!父汗……”

“放肆!”耶律风狼侧身一闪。挡在珠帘之前,阻断了他的视线,狞笑道:“父汗需要静心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你再敢大呼小叫就是冒犯父汗之罪!父汗已委任我为监国王子,暂摄可汗之权。现在全族全军大事小事由我全权负责。不服者、格杀勿论!”说到这里,语气森然。今人不寒而栗。

“胡说八道!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说出来的,空口无凭。谁能相信?父汗自入关这些时日以来。从未接见一个王公大将。公开说过一句话。我怀疑……”耶律罕牙眼眶一红,什么顾忌也管不了了,大喝道:“我怀疑父汗已然不幸病故归天!而你这孽子。却秘不发丧。找个身形与父汗相似之人坐在可汗宝座上,然后谎称父汗已将大权交给你,你就可以肄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此言一出。无异于石破天惊,金帐内众王公大将无不为之动容。发出一阵嗡嗡交头接耳之声。

耶律风狼面色大变,右手恶狠狠指着耶律罕,“反了!反了!老五竟敢污蔑本监国,侍卫还等着干什么?还不速速与我拿下!

几名待卫无奈何,犹豫着伸手去抓五王子。

耶律罕牙猛然一样手将他们甩开,快步望暖室跑去,膛目怒斥:“我要见父汗,谁敢拦我?“萧如晦与三个万夫长亲信紧随在后。

帐内侍卫俱不敢阻拦。不约而同退下。

耶律风狼大惊,招呼一声,与韩冥以及几个死党上前将他们拦住。

一方执意在进暖室见可汗,另一方死话不让,两群人在堂中央推推搡搡。闹得不可开交,喝骂怒吼之声不绝于耳。

剩下一些契丹王公大将失坐不动、在一旁好整以暇看热闹,一面举杯喝酒、一面拿刀子割肉吃,不亦乐子。他们自是游离于三王子、五王子两派人之外她中间派,尚未下最后决定站在哪一边,无自抱着观望的心态。

金帐中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三王子五王子之间、必定奈有一个人登上可汗之位,而另一个失败者,按照游牧民族干年来的传统,则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连党羽也得跟着遭殃。是以,中间派的人不敢轻易作决定、因为一旦站错队伍,不但葬送了前途,搞不好连身家性命都要丢掉。

左首客位上坐着三个身着汉人衣冠的人,中央一个年轻人却是雍王姬伯燂。他此刻面容憔粹,神情木然,两眼黯淡无光,好似丢了魂魄一般。不与任何人说话,只顾着自斟自饮,一个劲儿的喝闷酒。

他身侧坐着两人,一个是“双刀天王”殷百里,另一个身形富胖、白面无须地中年将领,乃是原喜峰口总兵王忠迅,他自从率部投阵之后。便坚持“降姬不降胡”的条件跟随姬伯燂,契丹人威逼利透都对他无用。最后只得欺认了此事。

坐在下首的是个倚年玉貌的美丽小姑娘,她稚气未脱,脸上带着天真娇憨的笑容、看上去只有二九芳龄,生得明眸皓齿,雪肤花貌,身上永着华贵无比,左右还有两个小丫鬟待侯。她便是契丹可汗她幼女……四公主耶律红缨,与姐姐耶律青岚并称大草原上的两朵金花。

耶律红缨对两个哥哥的争斗兴趣缺缺、妙目一直注意着姬伯燂。

她悄悄站起身,走到姬伯燂身旁,伸出一只娇嫩雪白的小手,抓住他衣角拽了拽,“喂……喂……“一双清莹如水的大眼睛斜瞅着他,娇笑中合着少许羞意。

姬伯燂迟顿艳放下酒杯,抬起头来,望了她一眼,仍旧垂下头去,不动声色的抽回衣角,理也不理她。

耶律红缨好不扫兴,跺跺脚,撅起了粉嘟嘟的小嘴儿。

便在此时,忽闻场中耶律风狼怒吼一声:“你说谁是婢妾贱种?!!”剧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就要跟对方拼命。耶绊风狼的生母是个身份卑微的侍妾、远不能跟耶律罕牙地生母萧氏家族郡主相比、他儿时曾困此受尽屈辱与冷落,长大后最狠别人提及此事。一捉就非跟人玩命不可。

耶律罕牙一群人见他竟然拔刀相向,二话不说一串摈铁交鸣声乱响。一齐拔出了兵刃。耶律风狼一方更不甘示弱,不待人招呼,也纷纷拔出随身兵器。

两方人刀剑相向,一触即发。眼看就是血肉横飞的局面。

中间派终于坐不住了,大战在即、要是己才重要人物先火拼得你死我话。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一个不好。在坐众人谁都无法活着回到

中间派身份最高的左成王贺兰拔与右成王突鲁赤对视一眼,一齐站起身。上前去劝架。有他们带头。其余中间派将领不好再袖手旁观,也一窝蜂上去劝架。拖这个拉那个。一众人挤成一团。

无奈耶律风狼不依不饶、非要让骂他“婢妾贱种”的萧如晦血溅当场不可……耶律罕牙也死话要冲进暖室见父汗,谁也劝不住。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人群中一人急声大呼:“军师!军师!你快出来劝劝啊!”

停了一停,帐侧阴暗处一道顾长地人影缓缓站起。踱着方步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帐内筹火照射下,只见此人是个身着华朝装束的汉人文士,手持羽扁。头戴纶巾,顾盼自得。颇有几分三国时诸葛孔明的风范,正是契丹人军师一一何不平。

何不平大摇大摆跋到近前,手中羽扇翻转。朝下方虚扶一下。“两位王子稍安勿躁。清听愚看一言。”

淡然低沉的语音回荡在帐内,自有一股不容抗拒地威仪。人群打闹之声当即低了下去,两方人同时停了下来。耶律罕牙冲何不平恭敬施了一礼。道:“小五愿聆听先生教诲。”

耶律风狼不敢怠怪,当下强抑怒气。也说了声:“敢问先生有何见教?”

何不平虽说手中无一兵一卒,但他乃是王庭人人尊敬的军师,地位崇高,他支持哪位王子,也俱有举足轻重的意义。故而两位心高气傲的王子都不敢失礼。

何不平摇了摇羽扇、微笑道:“现如今与南朝的大决战就在眼前,生死存亡系此一战。依愚看之见。眼下我们应该抛开一切矛盾,同仇敌忾。等打得南朝人爬不起来之后,再谈其他也不晚。”

中间派众人听得点头称是,纷纷出言附和。现在委实不是自相残杀的时候。不管出于何种理由。

“可是。可汗承继人选迟迟未定,这么下去也总不是个办法。”耶律罕牙身后一名万夫长呐呐道。

“啪”的一声。何不平一拍羽扇。“那还不好办!我们契丹人崇拜的英雄“……”他说到“我们契丹人”这句话时没有丝毫不自然。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地事一般,浑然忘了自己的出生祖宗。

“两位王子建立不世奇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我们不妨定立个约定。哪位王子能打挎华军主力,夺下这座城池……”何不平一面说着,一面提笔在身旁悬挂的地图上圈了一笔。圈着的城池赫然是华朝都城一一开封。他飞快扫视众人一遍。眼睁中闪烁着异样地亢奋。续道:“哪位王子能打垮华军主力。夺取此城。他就是我们契丹全族人的大英雄。继承可汗之位还不是顺理成章之事!”

众人静静的听他说完。之后大部分人喜笑颜开。轰然称是。都说这个办法再好也没有了。哪位王子立此大功,他们就一致拥护哪位。

两位王子也无话可说。事已至此,这时要是跳出来反对,那分明就是示弱了。会被所有人看不起。况且两人自视甚高。说什么也不认为自己会输给对方,先后出声表示赞同。

当下,两位王子击掌为誓,帐内众王公大将俱是见证。草原人单纯而质朴,最重信诺。这么一来,谁要是反悔耍赖。必将遭到全体族人的唾弃!

最后,何不平给笑道:“愚看有个提议、等我军攻破南朝人的都城之后……嘿,便将整座城池夷为平地!愚看不想再看见那座城市。”他嘴角牵拉出一丝阴冷残酷的笑意。

接下来。帐中气氛转为热烈。众人欢快地讨论起如何如何杀光华朝都城地男人、如何如何把城里的女人都抓来享用、以及如何如何洗劫完后放一把火……仿佛华朝都城已被他们攻占了一样。

静静坐在一旁的王忠迅面孔一阵抽搐,怒色一闪而逝。望向姬伯燂。

姬伯燂半点反应也没有。好似在听一件与他丝毫不相干的的事,只是狠狠一仰脖。饮下满满一杯酒。

金帐议事大会散去后,姬伯燂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刚刚睡下。就见四公主耶律红缨鬼鬼祟祟晃了进来,摆摆玉手。让一名服侍姬伯燂起居的仆人退了出去。帐内只剩下一男一女两人。

姬伯燂也不起身相迎。漠然望了耶律红缨一眼。缓缓道:“公……公主殿下,来此有何……贵干?”

耶律红缨咯咯娇笑着走到床前。老实不客气自己坐下。拉住他手臂脆声笑道:“好无聊啊、你陪人家说会子话嘛!”她自小在漠北王庭长大。日常所见尽是粗鄙不文的草原勇士。姬伯燂身上温文尔雅地书卷气令她着迷不已。

姬伯燂转个身。面朝床里,不经意摆脱她的拉扯。“夜已……已深了,公主殿下不宜……不宜孤身一人待在别的男人帐里,于公主名节有损。

耶律红缨娇面飞起两朵红云,扭捏一回,笑道:“有什么关系?父汗已作主持人家许配给你了,等助你夺回皇位我们便完婚。人家才不怕别人笑话!咯咯!”塞外草原之国没华朝那么多的束缚,女儿家敢爱敢恨。落落大方。

姬伯燂歇然好一会儿。低沉她声音传出。“我已”

……已娶妻了。

“那还不筒单?把你那黄脸婆休了不就是了?人家又不嫌弃你。”耶绊红缨一派天真烂谩、只道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姬伯燂便不再说话了,缓缓阖上双目。

“你陪人家说说话儿,人家喜欢听你讲你们华朝的事,听说你们有律长很长的历史,能造很雄伟律雄伟的宫殿,会做又好吃又美观地菜肴……嘻嘻嘻。就是你们的男人太窝囊,听哥哥们说我们一个契丹勇士能打四五个窝囊的汉人……哎呀你可别误会,人家不是说你哦!”小公主自顾自欢快的说着,雀跃不已。

“还有还有,我们把你扶上皇位后、你干万千万不可以忘恩负义,一定要遵照约定,向我们大契丹称臣纳贡,并将黄河以北的土地割让给我们握!还有。大婚之后。要立人家为皇后……听说你们汉人皇帝都有数不清地嫔妃女人。哼!人家可跟你先说清楚了。你绝对绝对不可以乱来。你要是敢乱来……嗯,看见这把刀子没有?人家一刀阉了你,信不信?”小公主手里拿着把银色的精致小刀。连说带比划,抛出一番很吓人的威胁之言。

说完,小公主得意洋洋,心说就不信不能把你这汉人治得服服帖帖!筹了一会儿。还不见姬伯燂有任何反应。她芳心隐隐不妥。暗说应该不会把他给吓着了吧?正想吓过之后再安慰他几句。

却不曾想,有节奏的呼噜声响起,原来姬伯燂早已沉沉睡去。

小公主整个人都傻掉了,张口结舌,呆若木鸡,雀跃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满胜欢喜化为乌有。“真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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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霜四合、山风习习、*夜色*(禁书请删除)清谅如水。

寂静无人的山坡上,一道人影孤身一人站在大树前,挥拳一下一下猛击树干,直打得枝条上相叶一阵飘落。这人却是五王子耶律罕牙。

“砰““砰”“砰砰”

……他一拳接着一拳击打树干,双目泛红,似是要把满心愤恨一股脑儿宣泄出去、连手中鲜血迸出也恍若未觉。

“……婢妾贱种!你就是婢妾贱种!你不让我见父汗,总有一日,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她!!“耶律罕牙内心在狂吼。

蓦然,他忽觉身后有人在脖子后呵了口气,他下意识转过身来,却不见有人。

耶律罕牙惊疑不定,也不知方才是否是自己地错觉。

“呼!“身后又一口气吹在脖子上,耶律罕牙大骇,霍地转过身去。但见空山寂寂、树梢摇曳,何曾有甚人影。

这般邪门的事他还是头一回遇上,只觉毛骨惊然,寒毛根根例竖,颤声道:“什么人?出来!

身后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娇笑,“我是知晓你不可告心事的人。嗓首娇脆婉转,沥蚜圆润,一如黄营出谷,说话之人应是个年轻少女。

耶律罕牙赣对方说话之际,又是猛她转过身去。谁知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对方话语毫不间断的在他耳畔说完,如鬼如魁。

耶律罕牙倒抽一口冷气,故做镇定道:“胡说!我……我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

“不,你有,你想杀了跟你争夺汗位的哥哥,你还想把卧病在床的父亲赶下汗位,自己登上可汗宝座,号今塞北,成为整个大草原地至尊。“娇脆的女声在他耳畔缓缓道来。

“不!我没有!!我只不过看不惯三哥的所做所为、从来没有那种念头!没有!!“耶律罕牙咬牙切齿的说道、浑身浴汗直流,惊恐的环顾四周。

“不,你有!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你自己。”

耶律罕牙面色灰败。干咽口唾沫,声音嘶哑道:“你宪竟是什么人?出来!

话落,银铃般的娇笑声回荡在他耳畔,“我不但知晓你不可告人的心事。还是能帮你达成心愿之人。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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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皇帝的淫欲怪病

金鸡破晓,旭日初升。

邺城外的华朝大军军营。御帐。

又是一个荒唐的夜晚过去。众美人起来得早。殷勤服侍皇帝穿戴梳洗。一面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昨晚萧若兴发如狂,拉住美人们就地寻欢作乐,懒得理会身处什么地方。忘了人家西洋睡美人就躺在大床一边,所幸她沉睡不醒,神志全无。不然可真要无地自容了。

萧若醒来后自己也觉好笑,昨晚与众美胡天胡地挨个临幸她们时,要是一不留神把躺在一旁的西洋美人拉过来奸污了,那就比较黑色幽默了……幸好没有。幸好,幸好。

西洋睡美人安祥的躺着,沉睡如故,满头波浪式的美丽金发披散开来、白嫩的俏靥吹弹得破。娇艳欲滴。好一副海棠春睡的图景。清晨阳光熊在她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竟散发出醉人的光华。真个秋水为神玉为骨,几不似凡尘中人。

萧若看得怦然心动,一时忍不住,俯下身去,在西洋美人雪白的脸颊上吻了一吻,只觉美人香津丝丝甜甜沁入心菲。一时间心神俱醉。有如置身云端。正自回味的当儿。猛听得身后齐木灵子惊咦了一声。

萧若好不扫兴,暗说不就是吻她一下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么?他思付着转过身来。

却见齐木灵子伸手指着西洋睡美人。疆流露出惊骇之色。道:“这黄毛怪女人……“。她的姿势与昨晚不一样!”

众人无不吃了一惊,凝目打眼望去。果见西洋睡美人的睡姿发生了些许变化一一昨晚她一双纤长雪白的玉手虽也捧在胸前。不过两手手掌却是交叠平放的:然而此刻。她双手十指交叉捧在颔下,如同祈祷的姿势一般。要不是齐木灵子说出来。众人都没有注意。

萧若与众美人雾时面面相觑,大清早发现这等怪事。心底里不禁泛出阵阵寒意。

石兰眼珠子一转。咯咯笑道:“兰儿想到了!一定是昨晚万岁爷与我们在床上……在床上做那个时,也不知哪个浪蹄子无意中挤到了黄怪女人,所以咯。就把她姿势挤成这样子了。”

众女听得个个面泛桃花。羞不可抑。昨晚一场肉搏大战下来。要说一下也没挤到同在床上地黄毛怪女,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虽然把她姿势挤成这样未免太巧了一点,总也解释得通。众女当即释然,相若讥诮道:“谁是浪蹄子了?说你自己吧?昨晚在万岁爷身下时,你那销魂模样才叫好看呢!估计当时问你姓什么。你也回答不出来!”

石兰丫头大羞,扑过去扭相若的嘴巴,众美嘻嘻哈哈又是一番笑闹。

帐内唯一不笑的只有萧若。他直勾勾望着西洋睡美人。胸臆间疑云大起。他与众美人不同,她们满心以为西洋美人这古怪姿势,定是昨晚也不知被哪个挤出来地。没什么稀奇。而萧若作为来自21世纪的人。对西方人的基督信仰了解一些、清楚的知道她现在绝非普通睡姿,而是向上帝作祈将地姿势。应该不是出于偶然。

“她究竟是醒的?还是得了怪病昏迷不醒?她到底是什么人?”萧若心下隐隐觉得不妥、可是具体哪里不安,他又说不出来。

“来人!”萧若唤了两名侍卫进来。指着床上人世不知的西洋美人。命今道:“把这女人枪下去。囚禁起来。

两名侍卫听了有些模不着头脑,把昏迷不醒的女人囚禁起来,怎么听说怪别扭的。

“嗯……”萧若想了一想、心头一动,道:“传朕口喻。命随军工匠以精铁打造一个能关狮虎的铁笼子出来,然后把这女人扔进去。”说到这里。见两人仍然满面不解的望着自己,他大袖一挥,道:“你们不必多问。照做便是。朕自有道理。”

两侍卫齐声应了。并肩上前把西洋睡美人抬出帐去。扶皇帝口喻办事。

众美人见皇帝命人把黄毛怪女关起来。虽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却很乐意看见这个结果。叽叽喳喳追问缘故。

“有你们在朕的身旁,朕还要那黄毛丫头干什么?自然关押起来了事。”萧若一本正轻道,眼都不眨一下。

萧若命全军准备拔营前进,他自己在皇舆中看细作刺探到的契丹人情报。读到契丹可汗年事已高、几位王子明争暗斗抢夺汗位的情形,他唇角微微一动、荡漾出一丝笑意、命人把俘虏二王子耶律石鹰带来。

契丹二王子耶律石鹰于数月前兵败被俘,押回京师举行祭祖献俘仪式后,便一直被关押在天牢里,此番与契丹人决一死战,他这重要人质自然带在军中、没谁儿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不一会儿,戴着镣枷锁地耶律石鹰被侍卫押进皇舆。

萧若摆摆手、侍卫们躬身一礼、倒退着出了皇舆。

耶律石鹰身着白色囚衣,眼眶深陷,满头乱发,胡子拉茬,整个人显得异常憔粹。他在牢狱中关了这几个月、狂妄暴庆之气大减,深沉内敛了许多。来到皇帝面前。也不需要人说,便主动双膝跪倒、冲皇帝行参拜大礼、口称:“外臣耶律石鹰,叩见天朝圣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暖哟。耶律兄弟这是做什么?快别折煞朕了!”萧若乐呵呵上前搀扶他,又拿钥匙亲自为他打开镣铐、卸下柳锁,让他坐在御用软垫上。

耶律石鹰有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坐下、不敢坐实,屁股只稍稍沾到软挚的边“受此上宾待遇。他内心里直犯嘀咕。

萧若也尘下。热铬的问寒问暖。便骤多年挚友一般。

耶律石鹰表面上感激涕零。其实心存戒意。每一句答话都经过深思熟虑。生怕给敌国之君套出话去。滴水不漏。

寒喧几句。萧若停了停。语气一转。道:“现个你们契丹人以倾国之兵大举入侵。不知耶律兄弟可有耳闻?”

耶律石鹰迟疑一下,微微点了个头。望着他静候下文。暗暗寻思:“你如果想用我的性命胁迫契丹大军退兵。你可就打错算盘了。那两个六亲不认的弟弟巴不得我碎尸万段了才好。”

萧若深深凝视他半晌。忽道:“朕打算放你回去!”

此言对耶律石鹰不旁石破天惊。他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皇帝,很快又镇定下来,不动声色道:“多谢皇上美意。我不愿回去。我在天朝吃得饱、睡得好。不想再回到漠北苦寒之地了。”他深知世上没这么好地事、敌国之君一定别有用意。

“不瞒耶律兄弟说,朕放你回去。一来是想借此化解两国仇恨……呵呵,朕还另有一事相托。”萧若微笑道。

耶律石鹰淡淡道:“皇上说笑了。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富有四海,什么办不到的事?”

萧若不理会他语气中暗合的嘲讽之意,自顾自道:“有道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我两国当为大国强国,一旦打起来,势必兵连祸结,生灵涂炭。更不知要死多少人。与其拼个你死我话,不如大家坐下来谈和。化干戈为圣帛。你们称雄你们的大草原。我们坐事我们地锦绣山河。两家和睦共处,交易互市。永结世代友好,岂不是一件美事?朕放耶律兄弟回去,一来表示朕和谈的诚意。二来请你将朕的这一番意思转达你的父汗,望你们契丹人三思。若你父汗答应和谈,朕可以将与你同时被俘地两千多契丹战士全数放回。”

当日俘虏的契丹士兵共三千三百三十四人、这几个月来,萧若也没让这些满手沾满华朝百姓鲜血地异族人吃闲饭,把他们通通赶去修河堤。每天在烈日下干话九个时辰。只给最低限度的两餐粗食。结果有四百多人在苦役下话话累死。另有七百多人死于逃跑失败后的株连屠杀。时至今日还剩下两千多人。

耶律石鹰静静听完皇帝这番话,一时间又惊又喜,忙不迭道:“我愿意把皇上的美意转告父汗,并尽全力劝说父汗退兵!”他这话倒不是存心欺骗,他回去后确实会转告父汗,并劝说一番,不过十有八九不管用一一至于有没有用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萧若龙颜大悦,命两名内侍带耶律石鹰去流浴更衣,然后赠以一匹快马。送他出大营。耶绊石鹰干思万谢去了,虚情假意之中也确实有一份感激。

还没过一会儿,铁寒玉笑吟吟闪进皇舆。

“他就走了?“萧若道。

铁寒玉抿嘴扑哧一笑,道:“那契丹王子没沐浴更衣就急急忙忙出营了。可能还怕皇上反悔改变主意。

萧若一听莞尔微笑、道:“这个人质留着也无甚用处,朕得知契丹几位王子在争夺汗位、便索性将他放回去,顺势给契丹人内部添点乱,哈哈哈”“”

刘破虏来张,大军准备就绪。

萧若正欲下令全军开拔……猛觉一阵心神荡漾,口干舌燥、腹下没来由窜起一股子邪火直冲脑门,他雾时间浑身躁热,面红耳赤、神志亦是一阵阵恍德,欲火好似要点燃全身血液,“女人!“他脑子里只剩了这一个念头。

“皇上。您怎么了?”铁寒玉见皇帝面色有异,上都来关切问道。

不料,萧若暴跳而起,一个恶虎扑食把她扑倒。她只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萧若双目赤红。气息粗重。把铁寒玉压在身下,双手狠狠撕她的衣服。

铁寒玉又惊又羞。挣扎着惊呼:“皇上不要!不可以!臣妾这两天身体那个不方便,饶了臣妾吧!臣妾去换别的姐妹来侍候!。

萧若充耳不闻。双手齐下。“嗤嗤”声中。已把她外衣撕得粉碎,显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

刘破虏在一旁看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万万想不到皇帝没有任何预兆地说来就来。他猛地回过神来,满脸尴尬的退出了皇舆,下令全军将士暂援拔营。具体什么原因没说明,总不能说皇帝突然来了兴致,正在临幸某一个妃子吧!

皇舆内风急雨骡、激烈非常,整个巨大华丽的皇舆都在微微晃动,里面隐隐约约有女人惨叫呻吟声话出。

皇舆周围随侍的太监宫女面面相兢,心下无不惊叹万岁爷当真龙精虎猛。一大清早就二有这么好的兴致。

没过多久,隐隐传出的女人声音变成了带着哭胜她求饶声,里面动静也渐渐缓了下来。正当周围太监官女以为快完事了时,听得皇帝喊“来人”之声。

一名彩衣宫女慌忙应了声,红着脸登上皇舆,褐开厚重的帷暮,与里面皇帝飞快应答几句。然后她留下来,吩咐其余人道:“快、传韩妃娘娘和王姑娘来!

敢情玉妃娘娘一个人应付不了皇帝。

两个小太监飞快跑去话唤。不多时、韩妃水谓与王楚月一齐来到,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刚登上皇舆掀开帷暮,就“啊一一“的一声被拉了进去。

接下来、里面又是一番今人闻之面红耳赤的剧烈响动。

哪晓得没过多久,皇帝又在里面唤人,彩衣宫女上去领了圣谕,下来时一脸惊叹之色,急急道:“快,快,快传北条、齐木两位东洋姑娘!“众人一时尽当叹服。

齐木灵子与北条夫人进去之后,皇帝仍嫌不够,再命人传蒹葭等四女来。

皇舆旁随待的人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消息不经而走。不少将士得知了这一暮,不约而同表示对皇帝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按说皇帝留十来个妃婢侍寝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营中移士多有耳闻。可是在一般人想来,多半不能所有美人都雨露均沾、想必有几个人在一旁服侍观战。直到今日。他们才不得不相信,皇上多留美人侍寝,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有那个能耐。

这一场云雨,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好不容易等到云收雨住,还没过多久,皇帝欲火再度不受控制的升腾起来,又拉着美人们在皇舆里寻欢。

众人这才觉得情形不大对头,由佩服变成了担心。几名随军太医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常言道。色是刮骨钢刀,纵欲伤身。惩般寻欢无度。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又是一场云雨过后,太医们围着皇帝为他疹断,惊觉他脉象古怪,与常人有异,有她断言皇帝得了怪病,有的笃定皇帝中了某种奇毒,然而急切间没一人拿得出有效药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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