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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天气阴沉沉的,云层很低,空气湿润的似乎能拧出水来。《 书.M .o纯》今年的气候有点反常,虽然已经进入春季,但乍暖还寒,气温比往年的这个季节要低很多。如今的人们可着劲地蹂躏地球,抽血挖心扒皮毒气熏,把自己赖以生存的地球母亲蹂躏地伤痕累累,有些神经失常了。
王梓明一早就赶到了殡仪馆。表,刚刚点,离谷玉雷遗体告别仪式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殡仪馆建在郊外的一座山坡上,四周环境优美。放眼望去,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像一块块地毯,错落有致地铺在半山腰,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清香。和这春意盎然的景色很不搭配的,是殡仪馆那高大的烟囱,很突兀地伸向天空。每天,都有好多人从这里升上了天堂。王梓明在停车场停好车,从车上跳下来,立刻被山上的景色吸引了。他沿着田埂,走到了西边的一片桃林里。那桃花开得比往年晚些,此时正是怒放的季节,争奇斗艳,就像一片粉红的云朵落到了地上,置身其中,恍如仙境。这让王梓明想起了唐朝诗人崔护的那首著名的“人面桃花相映红”,可惜今天只有桃花,而没有脉脉含情的人面。
王梓明正这样多愁善感地想着,忽然听到女人嘤嘤的哭声。那哭声虽然极力压抑着,但还是掩饰不住强烈的悲切之情,穿透力极强,撕心裂肺的,让人听了很揪心。王梓明四下望望,并没有到人影。再仔细听了,哭声像是从桃林深处传出来的。他心里一惊,感觉有点瘆人,身上鼓出了几个鸡皮疙瘩。心想这青天白日的,谁会躲到这密不透风的桃林里哭呢?难道是失去了亲人的家属?那干嘛不去殡仪馆,却要在这里大放悲声?心里疑疑惑惑,又有些好奇,循着哭声,曲曲折折走到了桃林深处。就见一棵桃树下,席地坐着一个黑衣女人。那女人把头埋在膝盖上,哭的凄凄惨惨,气噎胸塞,浑身乱颤。王梓明不见她的面目,远远地站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劝劝她。那女人黑色的身影和粉红的桃花相映成趣,微风吹来,那**纷纷扬扬落在她长长的头发上,把她打扮地很唯美。王梓明呆呆地了一阵,双脚不听使唤地向她移了过去。
女人感觉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止住哭泣,慢慢抬起了头。王梓明首先到的是一双哭成了水**的眼睛。那眼睛又红又肿,可见已经哭了很久了。眼泪把她额前的头发都一缕缕地粘在了脸上,让她起来多少有点恐怖。王梓明忽然想到了聊斋和狐仙,不由得退后一步,壮着胆子说,大姐……不要哭坏了身子。
那女人慢慢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把眼泪,把脸上的头发都拂到了脑后。王梓明不由得惊叫一声:李科长,怎么是你?
躲在桃林深处哭泣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村镇科科长李莉。这个性格孤傲的女人被谷玉雷提拔为科长不久,就和老公离了婚,孩子也判给了老公,她已经过了多年的单身生活了。王梓明很欣赏李莉,认为她不像机关的其他**志喜欢搬弄是非,喜欢听墙根打小报告,所以在心里一直对她是很敬重的。上周从二院完谷主任回来的路上,想到谷主任女儿对待李莉的态度,以及李莉低眉顺眼的表情,王梓明隐隐觉得,机关里那些关于李莉和谷主任的传言,怕不是空穴来风。想到这里,他忽然明白了李莉为什么要告诉他谷主任住院的消息,为什么要拉着他一起去谷主任,她只不过是利用自己做了她的掩护而已。
李莉这会哭成了泪人,王梓明对这个执着的女人陡然生出许多同情来。《 书.M .o纯》大凡这世上的感情,见风使舵,逢场作戏的居多。男女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特别是像官场这样的上下级之间的男女之事,往往是一开始海誓山盟,如胶似漆,甚至可以抛弃孩子,抛弃家庭,到后始乱终弃,鸡飞蛋打,落了个形单影只,结局并不美好。更别说人不在其位,甚至已经作古的了。谷玉雷已经去了,但李莉这个女人竟然还躲在桃林里为他哭的死去活来,这让王梓觉得,自己应该重审视一下自己的爱情观了。
相对于王梓明见鬼了似的吃惊,沉浸在悲伤中的李莉则表现的非常淡定。或者说是有点失常。她目光呆滞,着王梓明,喃喃地说,他死了,他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不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了!呜呜……
可能是过度的悲伤对李莉的刺激太大,她嗷地叫了一声,竟然一头扑进了王梓明怀里,又悲悲切切地大哭起来。
王梓明紧张地手足无措,岔着胳膊,不敢去抱她,尴尬之极。怎奈李莉哭的浑身早已发软了,没了骨头似的软绵绵地往地上溜,王梓明不得不把她抱住,她才没躺倒在地上。王梓明像抱着一颗炸弹似的,紧张地一颗心乱跳乱蹦,四下望了望,幸亏这桃林深处只有他们两人。
王梓明说李科长,你是说谷主任吗?李莉剧烈地抽泣着,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了王梓明胸前的衣服上,说,不是他还有谁,王科长,我后悔,我后悔呀……今生没有答应他,来世我一定加倍偿还他,呜呜呜……
王梓明听得如云里雾里,什么后悔,什么答应,什么来生,什么偿还,他像鸭子听雷似的,懵懵懂懂。心想女人的心思,伟大的科学家也是不能破解的,是世上根没有答案的第一道难题。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怀中的李莉,心想这样抱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万一被单位来参加仪式的人到,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好说,李科长,你不要太激动了,谷主任可不想让你哭坏身子的。
王梓明说出了这句话,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到谷主任,这不等于明明白白告诉李莉,自己已经承认了她和谷主任之间的感情了吗?并且这句话的力度,王梓明说出来之前,并未仔细考虑,有点灵机一动的意思。
但这句话对李莉的影响太大了。她一愣,好像在想,是啊,谷主任会心疼我的,我就不要再让他担心了吧。于是她马上止住了哭泣,放开王梓明,从包里掏出面巾纸来,细细地擦自己的眼泪。说王科长,我太失态了,不好意思,你不要笑话我。
李莉慢慢平静下来,王梓明在心里一个劲地佩服自己的天才。“谷主任可不想让你哭坏身子”,这句话就像灵丹妙药,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朝李莉点点头,说莉姐,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理解你。
一声莉姐,一声理解,让李莉刚刚收起的眼泪又不听话地涌了出来。她擤了把鼻涕,说,梓明兄弟,你相信吗?我和他没有上过床,一次都没有。虽然我答应过他,但我们就是没有。你知道,我们年龄相差悬殊,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他很爱我,我也爱他,我们的感情,不掺杂一点世俗成分。梓明,我说这些,你相信吗?不等王梓明回答,李莉又紧接着说,你肯定不相信是吧,你会在心里认为我很傻是吧。
王梓明没想到李莉会把自己的内心世界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他,把自己的秘密全盘向他托出,这让他很不安,好像是自己一不小心闯进了她的内心世界,做了不速之客。以前他从未仔细端详过李莉,这会认真地打量她,觉得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但身上绝没有那种扭捏作态和华而不实,更多的是成熟和稳重。他也被她情绪感染了,说莉姐,我一向都很敬重你的,怎么会不相信你呢?我相信你们之间是真感情,这样的感情,在生活中是不多见的,所以也珍贵。
李莉一瞬间就把王梓明当做了自己的蓝颜知己,说,可是除了你,别人不相信。他们说我这个科长是哭出来的,是靠身体换来的,是卖……
王梓明打断了她的话,说,莉姐,人活着是要过好自己,坚持走自己的路,不要去理会那些风言风语。和那些小人计较,没必要,也不值得。
李莉感激地点头,说,梓明,你是我的好兄弟!
王梓明表,说,谷主任的遗体告别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吧。李莉却往后退了一步,黯然说道,我想去,我想去再见他后一面,可是她们不让我去,威胁我说敢进灵堂的门,就要把我的腿打断。
李莉的这句话,让王梓明想到了医院里那个戴着眼镜的女人。李莉低头着地,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我不是害怕威胁,即使和他一起走了,又有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他安安静静地走,不去打扰他好了。梓明,不要管我了,你赶快去吧。
王梓明只好说,那好吧。你在这里先平静一下,想开点,仪式完了我来接你回单位。李莉凄惨地笑了一下,说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
王梓明急急忙忙进了殡仪馆大门,赶到了一号大厅。在门口领了朵小白花别在胸前,跟着人流走了进去。大厅里人头攒动,大家脸色阴沉,神情肃穆。谷玉雷静静地躺在水晶棺里,头发乌黑,面色红润,上去比活着的时候还好些。大厅里人虽多,但大家都不说话,或者尽量压低嗓门,只传来家属压抑的抽泣声。
王梓明注意到,建委的班子成员全部到齐了,图画一身素衣,在前排站着,眼睛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梓明表,已经点4了,离预定的仪式开始时间已经过去了分钟,但仪式还没有开始的迹象。大家只是静静地站着,好像在等什么人。终于,门口一阵骚动,人们自觉地让出一条路。王梓明先到的是政府办梁主任,他走在前面,伸着手让大家让路,他后面紧跟着的,是神情严峻的市长展宏图,以及市委副书记郑安邦。他们身后,是几个拿着花圈的政府办工作人员。展市长就不用说了,一市之长;郑书记是分管组织工作的常务副书记,在万川基上是一两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可见谷玉雷遗体告别仪式规格是相当高的。这也说明,谷玉雷生前和展市长还是很有交情的。
展市长和郑书记先走到谷玉雷遗体旁边,向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然后走回来,站在了前排。主持人宣布,仪式开始。
谷主任的遗体告别仪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介绍来宾,介绍生平,单位领导致悼词,家属致悼词等几个环节。谷玉雷已经退休了,是从建委主任位子上退下去的,单位领导算是图画,所以就由她致悼词。她的悼词是王梓明为她写的,极尽歌功颂德之能事,充满了悲痛和缅怀之情。图画在致词中感情把握得很到位,数度哽咽,这让王梓明也不由得落下了眼泪。不过他感觉自己的眼泪只有一半是为谷主任落的,另外的一半,究竟是为了谁,为什么,说不清楚。
代表家属致悼词的就是那个王梓明在医院见到的戴眼镜的女人,谷主任的女儿。她那悼词写的华丽丽的,又极度煽情,让王梓明觉得像是在表演。但效果特好,大厅里一片啜泣之声。
后一项是遗体告别。哀乐声中,大家依次绕过躺在水晶棺里的谷玉雷,把胸前的白花摘下来,挂在他四周的松柏上,然后后再他一眼。第一位和谷玉雷告别的当然是展市长,接着是市委郑书记,然后是建委主任图画。这个次序并没有人去刻意安排,但大家都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应该排在哪个位置似的,没有一个人弄错。来官场上的规矩,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严格遵循,即使是和死人告别。
展市长和郑书记告别了谷玉雷的遗体,和他的家属握手,声音低低地说着节哀的话。谷玉雷的女儿紧紧握着展市长的手,说展叔,谢谢您来我爸。谷玉雷说,小涵呀,节哀,注意身体。谷主任的女儿就泪花花地点头说,嗯。
这时候,忽然从大厅门口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嗥。那叫声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一下子剪开了殡仪大厅里沉闷的空气,抓住了所有人的神经。伴随着嚎叫,一个黑色的身影穿过人群,旋风般地扑到了水晶棺上,捶胸顿足大哭起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正在和谷主任女儿握手的展宏图也僵住了,握着的手定格在了那里,转头奇怪地着这个不速之客。
闯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双眼红肿,披头散发的李莉。这个痴情的女人,在后一刻,终于没有能克制住自己,做出了让大家目瞪口呆的事情。她趴在谷玉雷的水晶棺上,拍着棺盖,大哭着说,谷主任,我对不起你呀!……今生我们没缘分做夫妻,来生我一定会早点遇见你!…..你去那边等着我吧……呜呜呜……
在李莉冲进来的那一刻,王梓明就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完了。她显然已经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自己的名誉、事业、别人的眼光,以及今后的生活,在这一刻,对于李莉来说,统统都不重要了。来到了生死关头,理智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李莉继续哭下去,谷玉雷的女儿猛然放开展市长的手,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李莉身旁,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她嘴里狠狠地骂着,你这个臭婊子,我爸活着的时候你不让他安生,现在他死了你也不放过她,你还是人吗!说着,朝着李莉的面门狠狠地啐了一口,一把把她推翻在地。李莉爬起来,嘴角流着血,并没有去擦,也没有和谷玉雷的女儿计较,翻身又扑到了水晶棺上,哭喊着说冤家!你睁开眼睛我……
家属中又上来几条大汉,抓胳膊抬腿把李莉抬了出去。李莉还在神经质地大哭大叫。王梓明觉得,她已经疯掉了。他开始深深地可怜起李莉来。
等李莉被抬出去,王梓明发现,展宏图、郑书记、包括图画和其他委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不见了。就这样,谷玉雷的遗体告别仪式在一场闹剧中草草收场了。
第二天上午,市委组织部来到建委,进行了副县级干部民主推荐。符合条件的几位科长的名字都打印在一张表上,排在第一的是李莉,第二是王梓明,然后是工程科科长罗天增,法制科科长张留松等,共七人。组织部来了个姓郝的女副部长,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郝部长拿起名单了,招手叫过来图画,耳语一番。图画点了点头,交待组干科李科长重打印了表格。的表格发到大家手里时,大家发现,上面上已经没有了李莉的名字。
王梓明顺利被推荐为副县级后备干部。两天后,李莉来上班,在电梯里遇到了王梓明。王梓明欣慰地到,李莉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前的那个李莉,端庄,气质,理性。她友好地朝王梓明点头,很真诚地说,王科长,恭喜。
TOP Posted: 03-31 13:41 #10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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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四月份以来,万川市发生了几起影响比较大的恶性案件。{免费 .o}其一是两黑帮为了争夺市区建筑工地沙石水泥的供应权,在一地下迪厅发生了火拼,其中一方追到医院,将对方一头目开枪打死在病床上;其二是市土地局局长深夜归家,在自家楼洞里遭人暗算,身中多刀,装死才捡回一条命;其三是规划局一副局长早晨下楼开车时,发现驾驶室门口放一小型煤气罐,刚伸手要搬,煤气罐就爆炸了,副局长当即飞出去几米,昏迷不醒,到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连续的恶性案件,使市民人人自危,人心惶惶,一下子没了安全感。到了晚上,人们早早就关门闭户,再也不敢到大街上随便溜达了。特别是市民晚饭后喜欢去散步的河堤上,现在不到点,就空无一人了。也难怪,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市委书记姜爱民非常生气。他连续组织召开了几次常委扩大会,通报了这些案件,要求市公安局采取有效措施,加大案件侦破和巡逻力度,尽快扭转目前治安方面的被动局面,全力打造平安万川,和谐万川,还市民一个安全的生活,工作环境。姜书记给市公安局局长崔定下了死命令:命案必破。
市公安局按照姜书记的指示,立即成了专案组,局长崔定亲自为组长,从各分局,派出所抽调了精兵强将,开展了缜密的侦查工作。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经过夜以继日地开展工作,不到一个月,发生在二院病房的枪杀案就告破了,外逃的枪手被缉拿归案。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正当公安局要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的时候,枪手却在守所意外死亡了。据说是在放风的时候不小心滑倒,头撞在水池沿上丧了命。于是这个案子只好不了了之。至于土地局长和规划局长的案子,凶手做的非常干净,手段老道,公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周五一大早,王梓明来到办公室刚坐下,副科长杨秋香就香喷喷地进来了。她打扮地清清爽爽的,身材曲线毕显,脸像二少女似的红润,格外有光彩。她把手里的报纸放在王梓明办公桌上,又拿了热得快去洗手间接了水,回来烧上,这才在他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王梓明去党校学习的这两个月里,科里的各项工作都交给了杨秋香。杨秋香很负责任,把各项工作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让他这个科长省了不少心。杨秋香汇报完了科里的一些工作,还坐着不走,目光柔柔地说,王科长,恭喜你啊。王梓明明知故问地说恭喜什么?杨秋香说恭喜你成为副县级后备干部啊。王梓明装作不屑一顾地说哈,这也算不了什么。你没听说吗,好多后备干部直到退休还在后备着呢,倒是那些没有后备的却像坐了火箭蹭蹭蹭窜上去了。王梓明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内心还是很沾沾自喜的。{免费 .o}毕竟自己离副县的位置又近了一步。他心里明白,这个后备呢,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关键是组织部门在选拔副县级干部时候的条条框框是怎么定的了。如果没有明确规定在后备干部里提拔,那他这个后备就没多大用处;如果组织部在选拔条件里加上“在后备干部中选拔”,那事情就非常有意思了。再说王梓明又是图画的红人,只要好好干,不出什么差错,不犯什么错误,他的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
杨秋香等水烧开了,认认真真地给他泡上茶,才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王梓明盯着她窈窕的背影,出了会神,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才把心思收了回来。
打开报纸,又到一条消息说,昨晚点,洛北路东段发生一起惨案。两个混混被人残忍地用刀挑断了脚筋,怀疑是黑吃黑。令人不解的是,这两个受害人竟然不让路人报警,警察赶到后,两人一口咬定身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与别人无关。很显然是遭受到报复后又被威胁恐吓,吓破了胆。
王梓明想起,情人节那天,自己也是在洛北路东段遭人暗算的。忽然想起张晓卉在医院说的那句“我会替你报仇的”话,心里一动,莫非……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手机叫了起来。王梓明拿起手机一,屏幕上是张晓卉三个字,心里说还真是邪门了,想到谁谁就蹦出来了。王梓明近和张晓卉联系的不多。一来是党校的课程很紧凑,一天几点名的,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二来张晓卉好像这些日子也特别忙,她的荷园村项目正开展得如火如荼,有点顾不上放纵自己了。闲暇的时候,王梓明仔细梳理了一下心情,觉得他和张晓卉之间的感情,更多的是身体上的需要,每次见面都是直奔主题,直接用身体对话,彼此都很卖力地取着,享受着,疯狂着,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是建立在肉体之上的,精神倒是其次。还有一点重要的,王梓明感觉到,张晓卉的办事作风和银河公司的前任老总,已经去见马克思的牛彬非常的相似,甚至比他还要猛些,很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这让他对这个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产生了几分敬畏的心理。
张晓卉不管在社会上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但在王梓明这里,她表现得永远是个女人。一个在床下柔情似水,在床上如狼似虎的女人。王梓明每次到她在自己身下大呼小叫,雪白**的身体激烈地抽搐,舒服的双眼翻白的样子,在征服心理得到极大满足的同时,总感觉不太真实。他认为现实中存在两个张晓卉,自己征服的,只是一个作为小女人的张晓卉,而另外那个冷酷无情,法力无边的张晓卉,别说让自己去征服,就是想起来心理早就打起了退堂鼓。和张晓卉交往以来,王梓明至今对她的过去,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他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张晓卉就装傻,顾左右而言它,显然不愿意多说什么。王梓明也就知趣地住了口。可是他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偷偷地收集着这方面的信息。有天晚上在嘉园,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张晓卉去洗澡。王梓明把体内的精力都给了她,这会就觉得吸了毒似的飘飘然,舒舒服服地在床上摆了个“太”字,养精蓄锐,准备着第二次战争。这时候张晓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叫了起来。王梓明并没有**别人隐私的习惯,但那手机不知疲倦地叫,他还是忍不住拿起来了一眼。就见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奇怪的号码,不是手机号也不是什么区号。忽然想起在uc唱歌时候,在房间认识了一位加拿大的华人美女,在工业园路工地的时候,那美女给他打过几次越洋电话,那号码和这个类似。他这才意识到,张晓卉的这个电话,也是来自国外的了。不过自己还从未听她说过在国外有朋友。
张晓卉一丝不挂从洗手间出来,跳到床上说,哎呀,洗会澡又把自己洗急了。王梓明轻轻揉搓着她饱满又弹性十足的身体,不经意地说,刚才有你的电话。张晓卉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了一眼,啪地一声又扔了回去,冷笑一声说,去死吧。然后就不吭声了。王梓明发现她的情绪似乎受了点影响,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忍不住问她,是谁的电话?张晓卉说,是有人打错了。王梓明知道她在故意掩饰着什么,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他可不想给张晓卉留下这样的印象。但他心里对张晓卉的过去也越来越好奇了。
王梓明接通了张晓卉的电话,张晓卉对他还是老称呼,开口就说,马,在干嘛呢?
王梓明说在读书报学文化呢。张晓卉嗤嗤笑着说,吃屎青年啊。的什么?王梓明说市闻。张晓卉又问,到了什么吗?王梓明说我念给你听听啊,昨夜洛北路东段发生一起暴力伤害案件……
张晓卉呵呵地笑着说别念了,我手头也有这份报纸,刚过。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说,梓明,我记得情人节那天,你好像也是在洛北路那个地段被人打伤的,打伤你的也是几个混混。王梓明说是啊,那个路段偏僻,治安很不好。张晓卉嘿嘿地笑,说,也不是啦。不把那两个家伙拉到他们曾经施暴的地方,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呢。
王梓明脑袋里轰地一声响,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手紧张地差点把手机捏碎。他来是坐着打电话,听了张晓卉的这句话,不由得腾地从转椅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晓卉,难道……这是你干的?你是在替我报仇吗?我告诉你,我,我不需要的。
张晓卉说但我需要。在万川的地盘上,不管是谁伤害你,我都不答应,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王梓明虽然感到很解气,但不知道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这让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受到了伤害。他顿了顿,说,晓卉,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的,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张晓卉说我知道,你还有能力保护别人呢。但你做到了吗?你得先保住了自己,才有可能再去展示你的侠肝义胆啊。不过我告诉你,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你自己心里要明白。
王梓明一下子想到了姚元元,心被刺痛了。是啊,姚元元每天都生活在展宏图的阴影下,而自己对改变她的危险处境又无能为力,再加上姚元元又故意躲着自己,冷淡自己,让他有力用不上。作为一个堂堂男人,竟然连一个依赖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显然是很失败的。他甚至想,这样下去,姚元元终究逃不出展宏图的魔爪。想到这里,王梓明的心里就像堵上了一团乱麻,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
王梓明在心烦意乱的同事,又一次体会到了张晓卉这个女人的神通广大。她好像对自己的事情无所不知,甚至包括自己周末去了哪里,在哪家饭店吃饭她都掌握的一清二楚。王梓明不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他趁着一次喝了点酒,对张晓卉说了这个意思,希望她不要太关心自己,感觉不好。但张晓卉说,我关心你,是为了保护你。要知道,现实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要严重很多,稍有不慎,你就完蛋了。我可不想着我的马儿完蛋。
电话那头的张晓卉敏锐地捕捉到了王梓明情绪的变化。这个精明的女人擅长的,就是准确揣摩对方的心理活动,然后施展手段,让对方的思维跟着自己走,永远保持主动。她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了王梓明的要害,但她不想在这个事情上深究下去,话题一转,说,梓明,你的迈腾呢,放生锈了吧?
提到了张晓卉送给自己的那辆迈腾,王梓明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张晓卉的总经理助理。有时候他也暗自嘲笑自己,什么助理,说是性伙伴还差不多。自己对于张晓卉来说,顶多也就是一床上助理。不过想起张晓卉的身体,他还是很有感觉的,说,没生锈,我总在夜里开出去遛遛。
张晓卉咯咯地笑,说哈,你是小心过度了。我知道你是怕有什么影响,其实这迈腾又不是什么豪车,有什么不敢开出去的?再说你只是一小科长,大家都知道,你想贪污受贿都没机会。我告诉你啊,你上班开你的破面包可以,但见我的时候,绝对不能开着破面包,我可不想到你坐在破车里的样子。
王梓明感觉张晓卉这话说得有点盛气凌人,心里又有点不痛快了。张晓卉笑着说怎么了,玩笑都开不起啊。梓明,说正经的,明天就是五一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王梓明说我还能有什么安排啊,准备过吃吃睡睡的宅男生活呢。张晓卉说你那不叫宅男生活,你那是一头猪的生活。这样吧,你开上你的迈腾,明天早上点到嘉园接我,我带你去外地散散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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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不到点,王梓明就把车停在了张晓卉家的楼下。{免费 .o}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接她,就见张晓卉袅袅婷婷地从楼洞里走了出来。王梓明了,不禁眼前一亮,在心里喝了声彩:好漂亮,好有情调的女人!但见她一袭绿色的长裙,戴着一副夸张的太阳镜,头上是一顶宽檐软帽,整个人上去既高雅又时尚,既端庄又性感。那裙的一字领口开的很低,一双**半掩半露,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大绿的裙子穿在别的女人身上可能显得太艳俗,但到了张晓卉身上,那品味就不一样了。该松的地方松,该紧的地方紧,该放的地方放,该收的地方收,该藏的地方藏,该露的地方露,真个是风情万种,妙不可言。的王梓明鼻血沸腾,一阵鸡动。心想都说美女能长寿,要是能天天和张晓卉这样的女人呆在一起,每天可着劲地,不分白天黑夜地她,那非变成千年王万年龟不可。
王梓明下车接过她手中的提包,感觉挺有分量的,就问她,装的什么?张晓卉说,钱。王梓明以为她开玩笑,把提包放到后备箱里。张晓卉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王梓明说晓卉,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有点欧洲的宫廷风格啊。张晓卉摘掉眼镜和帽子,说,女为悦己者容嘛,我这么用心打扮,还不是为了让你养眼。
车出了嘉园,王梓明说我们怎么走?张晓卉说上高速吧,一直向西。王梓明听了一直向西这四个字,笑了一下。张晓卉奇怪地转头问他,笑什么?王梓明说你的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高中时候读过的一篇散文:一直向西走,你就会走到这里。没有哪里的黄昏比这里的黄昏更黄昏。
张晓卉说呵呵,确实挺有意境的。不过我今天带你去的地方,不比这意境差,你去了就知道了。王梓明说去哪里?张晓卉说,独山。
独山这个地名王梓明知道。这是河南南阳一个盛产玉石的地方。其地所产的“独玉”,与疆的“和田玉”、湖北的“绿松石”、 辽宁岫岩的“岫玉”并称为中国四大名玉。近年来,人们往往钟情于和田玉,其实南阳的独玉以色彩类型丰富,硬度高,光泽好,质地细腻,透明度高而广受玉器爱好者的青睐。据说战国时期著名的“和氏璧”,就是南阳的独山玉。
独山并不是个旅游景区,除了满山千疮百孔的矿洞,没有什么风景可欣赏的。难道张晓卉此行是要去买玉?王梓明正这样想着,就听张晓卉说,是的,我就是要去买玉。王梓明了她一眼,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张晓卉撒娇地扭了扭身子,说,号不住你这匹马的脉,我怎么当兽医?
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和风吹拂。王梓明第一次开着迈腾上了高速,果然发现这车的性能相当优越,底盘沉稳,扎实,操控灵活又不失分寸,油门轻轻一踩,毫不费力就上了。心里感叹道,德系车的质量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张晓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嫌王梓明开车慢,说你这车,在家放了那么久,还必须的拉拉缸,否则会越来越没劲。加油,加油!王梓明说大姐,再加油就超速了,现在已经了。张晓卉说超速是限制别人的,还能限制了咱?你只管加速,罚单都归我。王梓明还是没那个胆,说这已经够快了。张晓卉不依,说你这个胆小鬼,要不我来开。<快更请到 .o 书.M >说着就来抓方向盘。王梓明只得说好好,我加速。将车速慢慢升到了4。张晓卉了一眼时速表,说你属蜗牛的啊,我在高速上从来没有低于的。王梓明一发狠,狠狠地去踩油门,那车很听话地就到了,感觉还在操控的范围内,还有很大的提速空间。张晓卉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说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吗,真酷!说着伸嘴照王梓明脸上奖励了一下。王梓明心里一动,那车也跟着晃了一下,吓得他赶紧死死抓住了方向盘。
张晓卉顽性大发,眼这么高的车速,还故意骚扰他,拿手摸他的腋窝。王梓明说你不要命了?我手指轻轻一动咱俩就没命了,该上闻了。张晓卉满不在乎地说怕什么,要死一起死,高速路上殉情,多浪漫的事!说得王梓明性起,越来越胆大起来,飞速去超越前方的一辆大货车。哪知刚接近,那货车忽然也打起左转向,超起它前面的货车来。在高速上遇到危险的事情,莫过于货车超货车了。由于车速过高,刹车已经来不及了,王梓明果断往左打轮,那车从大货车和护栏之间的缝隙中飞了过去,把王梓明吓出了一声冷汗。张晓卉却拍着大腿叫,刺激,刺激,过瘾,梓明,再来!
跑了一会,王梓明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他开多快开多慢,后面好像总有一个尾巴在咬着他。从后视镜里出,那车是一辆黑色的丰田锐志,.排量,比自己这辆迈腾的排量要大很多。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他把车开到了上,后面那车仍然紧紧咬着不放,并且上去跟他跟得很轻松。王梓明又把车速降到了,想让那车超过去,但那车也把车速降了下来,在后面慢悠悠地晃,就是不超。
张晓卉王梓明快快慢慢的,不耐烦,说你这是干嘛呢,走走停停的?王梓明紧张地说晓卉,有情况。张晓卉听说有情况,也坐直了身子,说什么情况?王梓明说咱后面有尾巴。刚才我实验过了,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肯定是在跟踪咱们。王梓明以为张晓卉也肯定会紧张起来,谁知道她又把刚刚坐直的身子软到座椅上,说我以为什么大事呢。是不是一辆丰田锐志?王梓明说是,怎么,你也发现了?张晓卉说是啊,咱们从万川一出发我就发现了。王梓明很奇怪地她,说不会吧,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张晓卉说怕你紧张呀,怕你有心理负担呀。
张晓卉这么满不在乎,王梓明急了,瞪着眼说这怎么行,我可不喜欢被人盯梢的感觉。再说又不知道车上是什么人,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我们必须想办法甩掉他们才行。
张晓卉说你真的想甩掉他们吗?王梓明说当然。张晓卉说好吧,不用你费力,我让他们消失。说着,拿出手机拨了号码,说,下个路口你们调头回去吧。
王梓明正惊讶于张晓卉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就从后视镜里到,后面那辆车明显地放慢了车速,一会就从后视镜里消失了。王梓明这才恍然大悟,叫到,张晓卉,原来是你带的人啊!
张晓卉说嘻嘻,当然了,他们是保护咱们安全的啦。不过你既然不喜欢受保护,就让他们回去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我们可以**了,哈哈。
王梓明又想到了那晚他在茶馆到的一幕。并且她知道,张晓卉的名字在万川黑道上已经很响了,道上的人都叫她“张姐”。哪个混混如果拍着胸脯说我是张姐的人,那就很牛叉了,对方是很给面子的。王梓明不明白,张晓卉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把她的公司做强做大,这么一个较弱女子,怎么会去热衷于打打杀杀呢?
还有一点王梓明怀疑的,就是她和市长展宏图之间的关系。现在的张晓卉,不但是万川知名企业家,还是非常牛气的市人大代表,可谓是名利双收了。她是展宏图的座上客,是万川的房地产大亨,展宏图是很给她面子的。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王梓明搞不懂,不透,但他能猜测到,张晓卉和展宏图,应该是一个利益共同体。王梓明从小道消息了解到,张晓卉的荷园村开工后,又觉得4多亩的面积太小了点,盖了栋经济适用房后,自己的别墅区面积就所剩无几了。她邀请了武汉一家著名的设计公司来了那块地,对方建议她在荷塘南边建两座高层,这样整个小区才显得有品位,有层次。建两座高层能带来多少效益,张晓卉心里清楚,所以她心动了。但如果放手大干,显然需要再征地,她目前拿的地都是政府划拨的土地,并未缴纳土地出让金,再让政府额外划拨十几亩地给她,那显然是有难度的。张晓卉权衡再三,决定以城中村改造的名义,用租用的方式再去拿得十四亩地,并向政府递交了申请报告。她的申请报告当然是递交给了展宏图。在政府工作会议上,展宏图把银河公司的开发方案作为一个议题提出来让大家议,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特别是市土地局韩局长,说目标所指地块目前大部分为耕地,并不属于城中村改造范围,而违反规定占用耕地,市里一把手是要被国土部约谈的,所以他坚决反对。会议不欢而散。
接下来,展市长又私下召见了几次韩局长,每次说的都是这个事情,但这个韩局长却是个愣头青,一根筋到底,说什么也不同意这个开发方案,说是怕犯错误,要保住自己的晚节。后展市长说好吧,那这个事情就先放一放好了,你好好保你的晚节吧。
后来,韩局长就出事了。而张晓卉那里也没闲着,已经开始私下里和村民协商补偿标准了。她的补偿标准要比政府的补偿标准高出不少,但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所以有好几家被拆迁户坚决不同意,还到市里闹了一回。市委书记姜爱民了解了此事后,立即叫停了银河公司的违法拆迁,并在常委会上旁敲侧击地批评了展宏图,说谁违法占地,就严肃追究谁的责任。展宏图鼻孔里咻咻地喷着气,不服。
但利益也是商人的命根子。张晓卉外表柔弱,内心却是个不服输的女人,困难面前她从不低头。既然这个事情在万川市摆不平,那就需要更高的靠山,来压一压那些人的头皮了。她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此事,只不过王梓明是被蒙到鼓里罢了。
王梓明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困意渐渐袭来。高速路上景色单调,张晓卉这会也犯了困,闭着眼打盹。据说瞌睡也会传染,王梓明就觉得眼皮变得沉重起来。张晓卉猛睁眼他,竟然发现他在闭着眼睛开车,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叫着说梓明,我说的要死一块死可是随口说着玩的,你怎么当真起来了?停车停车,我来开一会。但王梓明还嘴硬,又大男子主义作怪,坚持要自己开。张晓卉只好说那好吧,我也不睡了,陪你说话。王梓明说不用,你我想瞌睡的时候就照我大腿狠掐一下就好了。
张晓卉说好,那我做好准备,把手放在了王梓明大腿上,作出要掐的姿势。王梓明坚持了一会,眼神又迷离起来,张晓卉就轻轻掐了他一下。王梓明说你这还不如蚂蚁的劲大呢,怎么能止住我的瞌睡?用力。张晓卉又用力掐了一下,还是没用上劲。王梓明说你是早晨没吃饭吧?张晓卉就撅着嘴巴说人家心疼你吗,舍不得用劲的。王梓明说为了我俩不这么早就殉情,你可劲来一下。张晓卉狠了狠心,用力一掐,把王梓明疼的吸了口凉气,瞌睡真的就赶跑了。张晓卉却在他腿上又揉又搓的,说我的马儿呀,很疼吧?不能怪我,是你让我用劲的啊。
两人在休息区休息了一会,放了点水,又补充了点水,继续赶路。又跑了4分钟,王梓明的瞌睡又来了。张晓卉把手放在他大腿上,想掐他却下不了手,急得不行。不小心碰了他的敏感部位,王梓明浑身一震,瞌睡一下子都没了。哦,原来治理瞌睡的钥匙在这里啊,哈哈。张晓卉发现了这个秘密,嘻嘻地笑着说,梓明,我有办法让你不瞌睡了。王梓明预感到了什么,悄悄吞了口口水,说,什么办法?张晓卉着她坏笑,不说话,却把手伸向他两腿之间,把他慢慢抓在了手里。一股电流顺着张晓卉的手指,滋啦啦传遍了王梓明的全身。他身上的每一个昏昏欲睡的细胞挨了电击,一瞬间振奋起来,欣欣然张开嘴,呱嗒一口就把王梓明身上的瞌睡虫吞到肚里去了。
舒服。王梓明在心里说,但嘴上说的是,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不瞌睡了,真的不瞌睡了。但张晓卉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说我要让你彻底振作起来,说着话,刺啦一声拉开了他裤子拉链 ,掏小鸟似的把他掏了出来。她歪着头,细细端详着,说,呀,以前都是在晚上,还以为多漂亮呢,原来长的这么丑啊!
王梓明羞得满脸通红,说快放回去快放回去,别忘了我在开车呢。张晓卉脸上也开始出现绯红的颜色了,眼神变得水湿,说难道你不想体验一下开着车发泄的感觉?我相信这将是你难忘的一次经历呢。又说,你把方向盘升高点。王梓明说啊,你要干嘛?不行不行,晚上再说吧。嘴上这样说,手上早已把方向盘升高了。张晓卉把头发都扎到脑后,俯下身子,将一双**的胸放在了王梓明大腿上,张口**了他,细细地品咂起来。
王梓明刚才觉得迈腾的底盘很扎实,很沉稳,一点都不飘,这会却发起飘来。同时油门也控制不住了,忽深忽浅的,那车就一窜一窜的,他不得不放慢了车速。哪知道车速慢下来后,接连好几辆旅游大巴超过了他,车上的人眼睛可劲往他车里,他干脆又把车速提了上去。在风驰电掣中,体验着张晓卉的温柔。
王梓明的大脑极度兴奋,很像喝醉了酒的感觉,车速不知不觉就到了。心想来国家不应该只打击酒驾,还要注意到性驾的危害啊。正这样想着,张晓卉忽然加快了动作,王梓明就感觉到自己开的不是车,而是飞机,在天上天马行空。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癫狂,他的右脚痉挛似的伸直了。喷薄而出的那一刻,他瞟了一眼速度表----。
王梓明好一阵子才稳定住车速。张晓卉还趴在她腿上,身体死了,但舌头还活着。眼已经到了前方南阳收费站几个大字,王梓明才把她催了起来,随手递给她一张面巾纸。张晓卉却说,不用了,我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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