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者卡扎菲像鼹鼠一样被从水泥洞里拖出来。曾经养尊处优的独裁者屈尊呆在阴暗潮湿肮脏的地方,只是为了活命。贪生怕死,是独裁者的基本特点。独裁者享用太过,活着太美好了,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根本就不想死,只要有一线生的希望,他们就不可能放弃。
对英雄而言,只有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真正的英雄宁愿死去,也绝不会给予敌人以羞辱自己的机会。而对于独裁者而言,他们却是真正的懦夫。正因为如此,我们才看到萨达姆被美国大兵从地窖中拖出来,并走上绞架;看到被关进铁笼子里的穆巴拉克,也看到肛门里插着刀柄的卡扎菲。
独裁者俘虏后和死后均毫无尊严;或者说,独裁者必定无尊严,成为后世嘲讽的对象。
被拖出水泥洞的卡扎菲置身于一群革命士兵中间,革命士兵立刻就像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是的,卡扎菲是大人物,是“沙漠的儿子”,是“国王中的国王”,在统治利比亚的43年时间里,卡扎菲是生杀予夺的无上的神,这些革命士兵恐怕只在电视里和随处可见的卡扎菲铜像、宣传画中见到过卡扎菲,如此近距离地真切地看到卡扎菲本人,还是第一次。如果时光倒退几年,这些年轻的士兵见到卡扎菲将会有何种心理反应?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还是热泪盈眶?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现在,卡扎菲落入了革命者手里。革命士兵发现,众叛亲离的卡扎菲沦为任人宰割的猎物。
这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落差:从前,民众是卡扎菲的猎物,卡扎菲要掠夺他们易如反掌;现在卡扎菲却成为了民众的猎物,他们有权处置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暴君。
这是一种巨大的反差。反差的结局是:卡扎菲不仅是猎物,而且是玩物。就像儿童意外地获得了一件他们从来都不敢想象的玩具,士兵们立刻开始疯狂的玩弄:
有人拿枪顶住卡扎菲的头部,这个动作富有象征意义:独裁者处于被生杀予夺的位置,革命者随时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情射杀卡扎菲,曾经的颤栗者如今让暴君颤栗,这种感觉一定美妙无比。
有人脱下鞋子,拿鞋底抽卡扎菲的脸,这是羞辱。羞辱卡扎菲演化成一种仪式:革命士兵轮番上前扇卡扎菲的耳光。我相信,当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变得轻而易举时,士兵一定满怀着歇斯底里的兴奋狂抽卡扎菲的耳光,他们表情扭曲,一个比一个扇得用力。
这还远远不够。在派对一样的疯狂中,胜利者的兽性被充分激发出来了。有人隔着裤子把机枪的刀柄捅进了卡扎菲的肛门里。这简直太疯狂了,让所有人大脑充血,独裁者屁股上晃动着一截刀柄,这个场景太滑稽有趣,甚至超现实。一定有人踹卡扎菲的裆部,甚至揪住卡扎菲的睾丸使劲拉扯,就算有人试图阉割卡扎菲,也毫不奇怪。对于俘虏的性侵,一直就是战争的传统,是战胜者享用战利品的主要方式。
据说卡扎菲死前遭到了鸡奸,这也完全有可能。卡扎菲快70岁了,又老又丑,但作为一种报复和羞辱,鸡奸体现了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甚至暴力)自由,不会在乎对方的年龄和性别。野史记载,盗墓贼挖开慈禧的陵墓,劫夺财宝之余,对慈禧的尸体进行了奸污,这是最底层的人被暴政压抑已久的发泄和报复,社会最底层的人把一件不可能的事变成当下正在进行的事,仪式的意义远远高于生理的意义。
早前说,卡扎菲是被革命士兵开枪打死的,但现在又说卡扎菲身上没有枪伤。我想,视频里发出的枪声,一定是士兵故意开枪吓唬卡扎菲,他们希望看到独裁者在枪声中颤抖的丑态。士兵不会让卡扎菲这么快死去,就像猫耍老鼠,他们需要延长卡扎菲死亡的时间,以便充分享受玩弄和羞辱独裁者的过程,这成了一种具有高度快感的娱乐。孤身一人的卡扎菲毫无往日的风范和气象,连老鼠都不是,卡扎菲不停地抹去脸上的污血,垃圾袋一样被拖来拖去,被活活折磨死......不知道一代伟人沙漠之子生前是否曾想过自己会有这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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